陈陌怒吼一声，如凶残的野兽般露出狰狞的爪牙，稚嫩的咆哮声响彻原野，将羚羊群吓得四散而逃。
嘴角上扬，他忍不住开怀大笑。
玲珑雀的身子歪歪扭扭地晃动着，像是被震晕了。
陈陌急忙给它立住。
跨越支脉，一人一鸟前往山崖。
离的很远，陈陌便看到了一抹绿意。
万秋原上一点绿，在山崖底部静静绽放，仿佛悲秋中唯一的春色。
陈陌发现自己兜兜转转一大圈，最后又回到了倒掌山底下，只不过换了一个位置而已，在蛇窟悬崖处的左后方。
原来水源近在咫尺，只是被支脉隔开了。
玲珑雀若不提醒，他可能会越走越远。
两条支脉的中心连接处，一条绿色的溪流延伸向峡谷外。
可惜水势颇小，水量不足，在半途中便渗透一空。
绿溪长不足十米，宽不足半米。
其源头处是一个小水潭，透着丝丝寒意，与秋风相融，化作凉秋之风。
附近有野兽在溪边饮水，陈陌上前呐喊挥刀，强硬地将绿溪占领，驱逐了所有野兽，宣布了绿溪的归属权。
“这地方不错嘛！”
他还是第一次见到溪流。
虽然这溪流着实有点小，有点脏，水面覆盖着一层厚厚的绿藻，闻起来有一股催吐的蛇腥味……
越仔细地观察四周，陈陌的脸色越黑。
到最后他喃喃自语，失望透顶。
“这绝对不是河流，绝对！”
事实上，那就是一个浑浊的小水潭。
哀叹一声，陈陌带着玲珑雀，走近水潭，用仇羽拨开绿藻。
他看到数条水蛇游荡遁走，躲在了水潭边缘的绿藻下面。
干呕一声，陈陌咧嘴，露出嫌恶之色。
他宁愿渴着，也绝不喝这潭水。
潭深两尺，长七尺有余。
水面上漂浮着绿藻枯叶，水底碎石铺满绿泥，各种怪异的虫子在水中荡漾。
水潭上面，高一米多的外凸石壁上，一道指头粗细的裂缝正往外流淌着寒水，与外界接触后飘出缕缕寒气，最终撒入潭中。
想来这便是形成水潭的原因。
蛇腥味、寒水、石壁，三者结合。
陈陌用屁股都能猜得出来，这寒水应该是来源于蛇窟。
毕竟那蛇窟内部并不小，连通这端也不是不可能。
陈陌对这水潭再无兴趣，甚至一想到这是蛇群的洗澡水，胃中还隐隐闹腾，忍不住作呕。
“我讨厌蛇啊！”
玲珑雀啾啾地叫，想要喝水。
陈陌死活不肯放它下来。
最终陈陌妥协了。
就在潭边，他烧了一堆火，煮了一锅水，烤了一只羊，修整了一处石台。
他将绿溪当做了临时住所。
望着木柴燃起的灰烟，陈陌灵光一闪。
他想起村中老人说的烟熏蛇巢之法，于是看向石壁上的裂缝。
流水甚小，不足以占据缝隙。
若在底下燃火起烟，说不定烟气会顺着裂缝，飘入蛇窟。
烟气既是火气，久而久之，或许能污浊蛇窟，驱离寒蛇。
最不济，也能削弱寒毒。
此法是否可行，陈陌不知。
他打算试验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