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双葡萄似大眼睛, 不一会便红肿了起来, 原本内双的眼皮则成了外双。
看到乔黛哭, 许司心里很不好受。
平日里口若悬河的花花公子，此刻却成了哑巴。
他递给她两张纸巾。
乔黛没有接，而是自己从桌上抽了两张纸擦了擦眼睛, “如果向你刚才所说，你做的这些都是为我好，那我问你，如果我现在让你站队，你是选择站在韩言亭那边, 还是站在我这边。两者其一, 你只能选一个。”
乔黛说话时语气很冷，这也是许司第一次看到此般状态的乔黛。
昨晚在他有六分醉意时，他便已经想好了站边。
不, 也不用想, 他站得, 从来都是她这边。
乔黛话音刚落，许司毫不犹豫开口，“我昨晚就说过，你是我一辈子的朋友。”
乔黛轻笑一声，这个笑很复杂，夹着丝丝自嘲和讽刺，以及几分欣慰。
“所以我可以认为，你是站在我这边？”
“我从始至终，都是站在你这边。”
乔黛再次擦了擦眼泪，鼻音有些重，“好，如果你站在我这边，那么我希望今天和你说的话，你不要告诉韩言亭。”
许司凝视着她，“你想做什么。”
乔黛冷笑，“我想做什么？你认识我这么多年，你觉得在我得知这些真相后，我会做什么。”
他知道她不会善罢甘休。
许司沉默片刻，“可你现在毕竟结婚，而且韩言亭对你确实不错，不管你做什么，我只希望你不要后悔，也不要做出任何让自己受伤的事情。”
乔黛：“对我确实不错？那我问你，陆铭对我差了吗？是，你们都觉得他出身普通，和我不是门当户对，可他在得知我身份后就立即和我分手，没有丝毫图我钱的意思。难道你，你们就那么肯定，我和陆铭在一起不会幸福？退一万步，就算我和陆铭结婚后出现矛盾离婚，难道你们就认为我脆弱到离婚都接受不了？如果真的是朋友，是家人，心疼我关心支持我。是在我受伤难过的时候，做我坚强的后盾，而不是和别人合伙起来欺骗我，算计我，逼我男朋友和我分手。”
“你们难道没有想过，你们这种行为对我造成多大的伤害？我是个成年人，不是任你们摆布的玩.偶。许司，如果换做你，你和你喜欢的人谈婚论嫁，而我却觉得清清和你更配，暗中想办法拆散你和你女朋友，算计你和清清结婚，你怎么看我？你是内心毫无波动，甚至为我的行为拍手叫好，还是对我失望透顶，心灰意冷。”
许司只是苦笑。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如果你自己做不到，你凭什么要我坦然接受。韩言亭更可笑了，装什么深情，难道他喜欢我，我就必须喜欢他？这世上喜欢我的人多了，那每个人喜欢我我就得和他在一起？他认识我这么多年，比我陆铭还早，这么长时间里，他从来没有对我表过白。你刚才说大家都看得出来他喜欢我，就我不知道，呵，这是想把责任还推在我身上来吗？一个从来直接和我说喜欢我的人，我不知道他喜欢我不是很正常吗？他自己喜欢我，不想办法追我，在我和别人谈恋爱的时候却来破坏我的感情，这种行为，你要我怎么释怀。”
乔黛说话时语气有些激动。
许司神色落寞，其实她说得这些他又何尝不知道，可他在看到她为了前男友灰头土脸，倒贴落魄到坐公交车，连背着的包拉链都是坏的后，他对陆铭实在是很难喜欢的起来。
她是谁，从小被父母，哥哥，和他们这群人捧在手里的公主，连撇嘴皱眉，都会让他妥协的人，他怎么能忍心看到她对一个男人那么卑微，付出那么多。
沉没成本越大，到最后受到的伤害也越大。
确实是他主观意识太强，没有顾忌到她的感受。
可他不后悔，至少在知道她和陆铭分手的那刻，他心里的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