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不吃了？”许乐安追问，还大气地将盘子递了过去。
“真不吃。”沈世堇表情冷漠地摇头。
“哦！”许乐安干脆地放回盘子，好奇地说道，“这个饼干真的很好吃呀，为什么大厨不当成门手艺拿出来赚钱呢？”
“因为制做流程比较复杂，材料也比较贵吧。”沈世堇想了想说道。
“有多贵多复杂啊？”许乐安也给他端了杯热饮。
“贵倒不太贵，一块饼干单纯材料费顶多十三四块钱的样子。只是费工夫，从准备材料到烤好可能要四五天时间。”沈世堇接过热饮舒服地靠在沙发上，眼睛眯了起来，缓缓说道。
“这么……那还真没啥拿出来的必要了。自己做着吃还行，如果缩减了材料和功夫，大概做出来的也没这么好吃吧？”许乐安感慨说道。
“真是可惜啊，好吃的为啥不能流水线生产呢？”程心欣很遗憾。
许乐安也很遗憾，两女长吁短叹感慨着不完美的人生、控制不住的食欲和总是突然到来的肥胖，不知不觉小饼干就剩一块了。
再珍惜，只要一直在吃，总有吃完的时候。
这是个悲剧。
“安安姐，最后一块留给你吃吧。”程心欣觉得自己连吃带喝都撑了，叹息起身，恋恋不舍地回了屋。
“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要不要吃啊？”许乐安又将盘子推了过去。
“我吃了你别后悔。”沈世堇伸手拿起小饼干做势要往嘴里送。
“我哪有那么小气！”许乐安哼声中将自己陷在沙发里，随手又掏出了手机。
小饼干配热饮，果然是绝配。沈世堇点了点头，闭目仰靠在沙发上。
“你要买日化产品的配方？”他淡淡问道。
“嗯，你有门路？”许乐安又放下手机，好奇地问道。
“我有。但你也有门路，詹森工业以石化产业发家，前几年也涉猎过日化产品，只是后来总公司转变了战略重心，断掉了后续的投入。不过他们早年研究出的成果还在，包括洗发、护发、沐浴、护肤的一整套产品配方都还在。哪怕放在现在，其科技含量和价值也不可小视。”
沈世堇淡淡说道。
“一整套配方，那要多少钱啊？”许乐安没什么信心。
“五六千万拿下应该问题不大。”沈世堇道。
“你说的……是哪国的货币？”许乐安问道。
“欧元。”沈世堇道，语气比较随意。
“欧元还是算了。许氏砸锅卖铁也凑不齐十分之一的现金。”许乐安叹息道。
拆开买就更不可能了，人家只是断掉了资金支持，是战略重心的转向，又不是破产。
说句不好听的，打包卖都要看人家的心情。这种世界级的大企业，留着单纯当成技术储备也不是没有可能。
“你和费兰切斯卡不是很熟吗？她的哥哥是詹森工业的董事长，只是分公司一些用不上的技术成果，卖不卖你，能不能分期卖都是他一句话的事情。”沈世堇淡淡说道。
许乐安沉默。
她不知该说什么。
和费兰切斯卡之前算是共患过危难，感情和普通人并不一样。
但突然要让她帮着说话，有了利益牵扯，感觉纯真的感情都变了味道。
“有些东西就像小饼干一样，吃第一块时满口满心都是美好，但也只有第一口如此。之后像你们又是担心发胖又是怕吃完，初心几乎很难再保持下去了。而这还是小饼干，别的复杂千百倍的东西，又真的能保持住‘幸福快乐’的过程和结局吗？”
沈世堇小口喝着热饮，声音徐缓，双目微闭，似回味，似沉醉。
是我单纯了吗？
是我单纯了。
而且还有点矫情。
许乐安失笑。
“不过也不是没有可能吧。”沈世堇再次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