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给他们说了我的情况,想让他们照顾照顾我,不然我爸他们可能除夕才能回家。
看着我从一个小胖子变成皮包骨,我能看得出我妈眼神中的担忧。我记得那段时间,我妈不是熬鸡汤就是鱼汤,给我补身子。
而我爸则是天天联系他那些医生朋友看看能不能查清楚我这种症状。
说真的这样的日子也还行,不用去上学,也没有作业,天天在家看电视,而且我小时候是个十足的电视控,为这事没少挨批,但这次终于能光明正大的看了。但是还有一件事让我特别难熬,家里一个中医一个西医,每次吃饭前都要吃西药,饭后半小时喝中药。中药那种苦各位都体会过吧,那是真的直击灵魂的苦啊。
不过,前面的想法有多惬意,后面就有多惨。年跟前的一次高烧,差点要了我的命。
我八岁那年的年关,天气特别冷,地上的雪堆的老厚了,在我们四川,那种冷是透入骨子里的。
从腊月二十七开始,也就是我爸妈回来不久,我就开始发高烧。一连三天都没好转。年三十下午,我爸给我量体温,拿出温度计一看,居然烧到了41度。
我爸赶忙让我妈给我穿衣服,他去联系人去了。那天我整个人都是迷迷糊糊的,我妈给我穿了足足两件毛衣,加上大棉袄,最外面还有一件大衣,然后我爸抱着我就跑去村上卫生所。
后来的事我也不大清楚了,好像是我爸要带我去镇子上的医院,当时我爸的发小,我何叔有一辆小面包车,正在我们村大礼堂给村上卸货,所以我爸匆匆忙忙带我去了卫生所。
我家到卫生所不远,我虽然裹的严严实实的,但是一股股寒风从衣帽灌进来,让昏昏沉沉的我怎么都睡不着。
虽然一路上眼皮都在作斗争,但是有一件事我记得十分清楚。在路过王大爷家院子门口的时候,我脸靠在我爸肩膀上,视线正好能看见王大爷家二楼窗户口。虽然光线很暗,但是我能很清楚的看见一个穿着土黄色棉袄的老爷爷在那盯着我们,他头发全白的,脸上有很深的几道皱纹,佝偻着背。也不知道是被吓到了还是怎么的,我总感觉那老爷爷眼睛有一团黑气往外溢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