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知道羞,蹲在娘后头不吱声,心说,这个漂亮姐姐怎么要看人家的软黄金,她好奇怪啊,一定是屎壳郎变的!
张知鱼见草丛里有一团大得像芋头的东西,孩子爹娘也凑过去看,只见那物表面油润光滑,并不是粪,一看就是刚刚吃下的药,用树枝一戳开,里头裹着得便是铁钉。
这会儿两夫妻才感恩戴德地带着儿子去买涂嗓子的药,小猢狲缩在娘怀里,慢慢拿眼看娘道:“娘,你回家还打我吗?我都能下蛋了,我以后能跟母鸡一样赚钱的。”
妇人给他逗得眼泪都笑了出来,抖着的手轻拍了两巴掌在他背上道:“回家喝药去,打你我还怕脏了手!”
小猢狲顿时蔫儿了,心说,娘还不如打我一顿,破药谁爱吃谁吃!
陆九郎和客商看得目瞪口呆,都忍不住问她:“这是何等道理,竟这般快就活蹦乱跳了?”
那小女娘笑道:“这张方子里有四味药材,朴硝、磁石、猪油、蜜糖都很要紧,缺一样都成不了事。”
朴硝有磁石才能裹住铁钉;若只有这些却没有能够下泻的朴硝也就没办法取出铁钉了。
猪油和蜂蜜就是顺滑剂的效果,而且蜂蜜有味道,这小猢狲没得吃都舔铁了,难不成还会不爱甜滋滋的蜂蜜?
这四种药一块儿发功,自然威力甚大,裹得铁钉完好无损地从肚肠里滑出来。
陆九郎见她不过十四五的样子,医治手段却这样老练,心中当下便有了揣测,忍不住道:“小娘子可是小张大夫?”
小娘子将东西一收,笑眯眯地做在椅子上看着忽然变了哑巴的小贩道:“舒三哥,你说说看我是谁呢?”
舒三郎装死不成,小声嘀咕道:“是,她就是天魔星的大姐大天魔星,你们说的小张大夫。”
这般说着,外头又转进来一男一女,男的约莫也十五岁上下,姿容胜雪,女的只有十一二岁的样子,还扎着双丫髻,穿得浑身火红,头上绑了藕色的小珠花。
陆九郎和客商看着这群半大的孩子心中惊疑不定,只当南水县果真得天地造化,生得这些玉做的乖乖儿。
这念头刚起,穿了一身石榴红的小女娘两口喝光一壶蜜水哼哼:“舒三哥,你又在这儿说我和大姐的坏话是也不是?”
舒老三自然是惹不起这两姊妹的,捂着嘴道:“不曾,不曾,都说的好话夸呐。”
夏姐儿哪肯信他的,就是张知鱼也不信,这舒老三便是里正家的小儿子,当年就他头一个瞧着王大郎翻船的。
只这人也是个小碎嘴子,在外头摆摊卖食儿日日说些竹枝巷众猢狲的笑话儿,张家姐妹便深受其害,尤其夏姐儿,常乐颠颠回家就给娘一顿好打,故此夏姐儿对舒三哥这小碎嘴子深恶痛绝,恨不得立时便替天行道。
舒三郎捂着嘴小媳妇儿似的笑:“不至于,如今你七月也将十二了,你娘怎还会打你?”
夏姐儿捂着心口痛道:“你娘打你就打你,还得挑日子吗?”
张知鱼拉住她道:“算了,待会儿咱们去舒大叔跟前儿嘀咕嘀咕今儿他又漏风嘴的事儿,人人都有老子收拾,他爹揍他又疼又名正言顺!”
其实张知鱼是怕她给人打死了。
小关公公这五年,年年夏日都得来南水县小住一月,带着夏姐儿四处流窜,还带了不少师父来教导她,一年前小关公公忽然说,夏姐儿距离一代宗师只有一步之遥,她的天资天下罕见。张大郎虽也极有天份,但着实给年纪耽误了,练武那都得童子功,她爹张大郎二十多高龄迈入武界已是传奇,还想更进一步那就有些不知饱足。
张知鱼还不知夏姐儿到了何等地步,夏姐儿自己说她和爹对打能打得爹叫爹,这话到底是否是吹牛还不好说,但夏姐儿无疑是不可能打张大郎的,她如今在家也不动手了。
是以这事儿就成了一桩悬案,张大郎又不是想造反也不是想和离,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