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不出几日,赛神仙老巢给人掀翻的消息就传了过来,这事儿还是丹娘带过来的。
丹娘也是个爱八卦的人,成日没事儿就跟着孕妇闲谈,不过她说这是丹式独门稳胎法,总之,南水县的事便没有她不知道的,只听范大人前几日去了一趟张家,没得几日妇舍便焕然一新,她也不是个糊涂人,当下就知道这是为什么。
于是又在街上买了一众点心过来谢师娘。
张知鱼从保和堂回来,还没进家门就听得家里好一通热闹,一道欢快的大嗓门直透墙院,便迈腿儿进去给丹娘问好。
丹娘坐在张家院子里跟沈老娘叽咕赛神仙倒霉的事,整个人都容光焕发,看起来年轻了十岁不止。
见着鱼姐儿一进来,便将人往身边一拉,从手里掏出一个银镯子套在她手上,笑:“上一次来的匆忙,连个见面礼也不曾备下,这会儿一起补给你们。”张知鱼刚想推辞,那头夏姐儿已经跑了过来,冲大姐摇摇手腕子,她的那个是银铃铛,一摇就叮叮当当的,她一见就特别喜欢。
“丹娘也是自家人了,她给你你就收下。”沈老娘笑,张知鱼方拢在袖子里,心说今儿又发了笔小财啦。
丹娘又转头跟沈老娘说话,乐道:“那老不死的三日前夜里竟被范知县踹了门子,一窝都给抓到了牢子里去了,说是要服几年牢。”
沈老娘拍手称快,说了一字儿:“该!”
张知鱼听着这时间掐指一算,不由再次赞叹范大人的行动力,细细算来,那日吃完饭后没多久,范大人便夜闯妇舍将人抓了一串,当下便冲沈老娘笑,觉得自个儿那日算得可准。
沈老娘也这么觉得自个儿铁口直断,看着四下无人,便笑吐实话:“这还不是替了老娘么,你家祖上何曾出过这异事儿。”
说到这,她又觉得让张家赚大发了,只不过人在屋檐下,她也怕给人大棍子撵出去,遂说了两句还转回八卦上来,问:“仔细说说怎个倒霉的?”
往日沈老娘不常关注这起子人,只觉着听了闹心。
她素来以快活为人生第一目标,若不是为了丹娘,哪会上赶着去打听这些事,此时见敌人再也翻不了身,顿时好奇心大起,便是连赛神仙在牢里怎个生活法子,袜子有没有洞,有没有被老鼠咬都关心起来。
丹娘真不愧是她老人家的徒弟,若是问了旁人还得愣一愣,丹娘眼睛都不眨就吐了一肚皮话,笑:“那老东西惯爱晚上炼丹打坐,当日正叫了一二个徒儿给她烧火,范大人派人在前头敲了两下门子,自个儿直跃墙头,进来就抓了个人赃并获,赛神仙还说里头练的是好东西,想叫范大人也吃一丸,结果范大人也是个人才,立马给她喂了几颗下去,我的娘,她那炼丹术几十年如一日,炼来炼去炼得九九归一,都跟那方豆腐似的,一下肚儿便塞肠子,听说赛神仙今儿还在衙门里想要点儿巴豆吃。”
张知鱼隔着几日夜,便是不在现场也窥得一二范大人的威风,心头大乐,连连拍手叫好,一众过来找鱼姐儿玩的孩子听得这二三句话,顿时也摇身一变成了小范大人的铁杆粉头,冒着星星眼,心说:范大人,请狠狠凶我,好喜欢!
听众多了问题也多了,几人还想再现范大人的英姿,又惯会给人捧场,几句话捧得丹娘谈性大起,越发说得多起来,逗得在场诸人哈哈大笑。
沈老娘也是知事儿的人,便是她不外出打听,也有孙婆子这个耳报神在,听多了这帮人的惨状,假惺惺地一叹:“只可怜在外头吃香喝辣的小仙儿。”
丹娘笑:“谁说不是,清晨一进家门,见师父都给人连夜端了,脸色可叫一个难看,忙不迭收了孝心往外走,结果还没走出二里地,便被范大人抓了回去,如今正跟赛神仙在牢里继续参悟,范大人还请她们务必成仙,也好保佑大周国运昌盛呢!”
沈老娘也是个脑洞奇大的人,眼前忽然晃过范大人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