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怎么看?”她也不知道自己在问什么,也不知道想要得到什么样的回答。
陶新荷抢着开了口,语气中难掩惊叹:“阿姐,那道士虽不修边幅了些,但长得真真是好看啊!哦,不对,他那样也不全然像是道士的打扮……”
陶云蔚无奈扶额:“算了,我问你有什么用。二娘?”
陶曦月默了默,说道:“你们先前可有听见那僧人是如何称呼他的?也不知,他姓的是哪个字?”
“反正不会是我们知道的那个‘陆’。”陶云蔚想也不想地便道。
陶新荷附和道:“对哦,陆家可是一等一的高门,怎会有形容这样落拓不羁的儿郎?况若他是陆家人,也不可能出声提醒我们,方才还对着长姐笑了。”
陶云蔚立刻道:“他那不是对我笑,是看了场戏以示满意罢了。”
陶曦月忍俊不禁地安慰道:“既然人家都表明了态度会保守秘密,阿姐让他笑话便也就笑话了,全当为我们家牺牲了些许小我。”
“就你会说。”陶云蔚气笑不得地瞪了她一眼。
姐妹三人嬉闹了几句,正打算返身下山,忽见又有一身着道袍的清秀少年走了上来,站定后目光迅速从她们身上逡巡了一遍,随即准确地落到了陶云蔚身上:“请问可是陶大姑娘?”
陶云蔚疑惑地点了点头:“足下是?”
少年从袖袋中拿出一样物事,双手作呈送状:“这是我家主君命我送来的。”
她凝眸望去,日光下,那少年手中正举着片灰白色的浅绒羽毛。
杏儿转手拿过来的时候,陶云蔚还能感觉到这片绒羽上残存的一丝温热,就像是刚从什么鸟禽身上摘下来的。
她心有所感,于是问道:“不知你家主君是哪位?”
少年微微一笑,并未多言,抬手施礼后转身而去。
与此同时,大慈悲寺的后殿外,王大娘子一行人正在听陆夫人身边的大侍女来回话。
“有劳娘子们特来这一趟,”那大侍女微微笑着礼道,“只是今日我家夫人与丞相夫人要为家中先辈做道场,实不便见客,还请大娘子见谅。”又示意身边的小侍女将手中食盒递了上去,然
后续道,“这里是家中厨娘做的一些果子点心,夫人吩咐,聊表谢意。”
王大娘子忙吩咐身边人接了过来,正打算再说两句场面话,便见有一家丁从前头快步走了过来,于廊外站定,冲着众人拱了拱手,然后对陆夫人的大侍女说道:“清风姐姐,我们寻去的时候三老爷已经走了。”
清风似也并不怎么意外,只是点点头表示知道,然后便同王大娘子等人告了辞,回身进去禀报了。
“长嫂,我们真就这么走了?”五娘子于氏有些不甘心,“丞相夫人也在里面呢。”
王大娘子却要淡定许多:“既然丞相夫人也在,人家不便见我们也是正常。再说有了这方食盒,难道你还愁没有机会再去求见?”
于氏顺着她的目光朝侍女手中那方精致的漆木食盒望去,旋即了然,喜道:“长嫂说得是。”言罢扯了扯嘴角,低低轻笑一声,说道,“那陶家女倒好意思巴巴地也上赶着来,到底是连接近人家都不得,也不知哪里来的这份面皮。”
王氏微蹙了蹙眉,劝道:“好了,那陶大娘的话已然说到了这个份上,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你再念着要去招惹,当心反累了自家儿女的前程。”
于氏虽忿忿,但也知道此事只能先如此忍耐下来,于是也不想再多提,转了话题道:“先前那清风他们口中说的三老爷,便是大名鼎鼎的陆简之吧?”
“自然只有他。”王氏道,“这样的名士向来是难觅踪迹的,如今咱们既知晓他已回到陆家,待日后与陆夫人打好了关系,说不定儿郎们还能求到陆三老爷的指点,或是成了师生之礼也未可知。若非为了这些前程考量,就凭陶老爷的为人,主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