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苏娆回过神才发现,似乎做那样的梦对她的修为很有帮助。
她原本消耗一空的灵力,两晚竟然就恢复了十之二三,而且灵力更精纯,更干净,不似之前她自己吐纳的那般驳杂。
要知道,功法的品阶就和吐纳的灵力精纯度有关,越高阶的功法,才能吐纳越纯净的灵力。
她体内这些灵力,绝不是她手头这本残缺的地阶功法可以炼化出来的。
苏娆满腹疑惑,但师父不在身边,也只能暂且把问题都搁置着。
她本来今日的打算是出去再逛逛,糊弄糊弄黑袍,要是有缘遇上,说不定还能再从他手里诓骗,哦不是,讨要几颗丹药。
黑袍身上的好东西,似乎多着呢。
可是人算不如天算,苏娆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腰这么痛。
就算在梦里做了什么,那出力的也不是她啊。
苏娆不懂,但强撑着坐了一会儿,就还是认命地歪躺在了秦霁身边。
郭大娘路过的时候,发现苏娆也病了,都快吓坏了,和陈大娘一合计,两人六神无主地跑到人群中央一块儿求神仙去了。
苏娆瞧着她们磕得额头通红,都快破皮了,但除了头顶的金线粗了一些之外,似乎也没有任何变化。
她知道温仙君就在附近,可他似乎并没有现身的意思,也不指望他来普度众生出苦海了。
苏娆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何事?”
她的叹气声把秦霁弄醒,他也跟着皱起眉,嗓音憋了一夜,略有些喑哑。
苏娆没察觉出他的奇怪处,把脑袋往秦霁肩头枕了枕,尾音疼得软软拉长,“秦真,我疼。”
秦霁肩线一僵,黑眸微沉,还没来得及回答,苏娆却又将脑袋往他这边拱了拱。
她似乎发现了什么惊喜,“秦真,好神奇喔,我往你这边贴了一下,就没那么疼了诶。”
她的下颌就那么抵在秦霁的肩膀上,刚才还疼得泛起水意的眸子湿漉漉的,这会儿却又填满了灵动的笑意。
离得很近,像唾手可得的星子在眼前闪烁。
秦霁喉结微动,别开眼,轻“嗯”一声,藏着语气里的几分无可奈何,还有几分漠然。
到了今日,他不可能看不出她师从何处。
自然也知晓她所修炼的功法,所得的益处,都来源于他。
被合欢宫的女修缠上,这算不上什么好事。
但一想到合欢宫背后的龃龉秘密……他不必管,也不想管,所以漠然。
秦霁收回视线,黑眸已经沉甸甸的冷。
不过苏娆却是毫无所觉,她仿佛发现了什么新大陆,抱着秦霁一会儿紧,一会儿松的。
总归是没撒开手,把他当成了什么止疼疗伤的奇药。
往复几次,秦霁当然不会耐烦。
他搭在腿侧的长指关节微曲了曲,终究还是没凝出仙力杀她。
恢复了一丝血色的薄唇开阖,好听的嗓音如珠玉般响起,“你不觉得这腰痛,不太寻常么?”
苏娆抱着他蹭来蹭去的动作一顿,旋即抬起眸子,望着他的眼睛重重点头。
秦霁没看她,但余光里,那双噙着雾气的眸子仍然亮得惊人。
他本不是多话的性子,也不想管她的死活,但今日,却是破了一次例,说了一个字。
“种。”
苏娆很聪明,她听完后很快明白,“你是说,我这腰的痛,是因为有人给我“种”了恶?”
她修行多年,也听说过这玩意儿,却从没见过。
毕竟在合欢宫就是再不痛快,撕破了脸,师兄姐妹们也碍于门规,不会做出这般不堪低劣的事。
种恶,那可是会要她性命的。
若她不想死,就必须那种恶之人死,这恶“种”才会解除。
苏娆先是震撼了一会儿谁会这么恨她,然后便扶着腰,咬牙切齿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