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中的小甜瓜汁水丰盈,甜到人心坎里,就是有点儿腻。
旁边,段池拧开一瓶水递过来,江之鱼随手接了,道了句谢,喝了两口,跟刘伯搭起话来:
“您也这么大年纪了,少管乱七八糟的,总归他们不会太舒坦就对了。”
刘伯无奈的看了他一眼,罕见的没有反驳:
“哼,他们家那小子,前段时间在学校里打架,被开回家了,这回你可别帮,让他们自生自灭去。”
江之鱼心里有了数。
想必是俞书白。
她跟沈肆已经分开,不知道跟家里说过没有……
见她愣神,段池出声打断:
“时间不早了,要不你在这儿看会儿摊,我跟刘伯回去准备午饭?”
江之鱼小时候没少吃了刘伯的饭。
虽然味道不咋地,但都是实实在在的大鱼大肉。
可她还没应声,就听不远处,不知道谁说了一句:
“淑宜,这不是你家大闺女吗?”
江之鱼闻声抬头。
明明不过一年没见,往日穿红戴绿的许淑宜苍老了许多,就连身上的衣服都是前些年的老款式。
想必这一年来,家里的日子过得不怎么样。
移开目光,江之鱼全当没看到,跟刘伯说着话:
“您这么大年纪了,不用好酒好菜的招待我,我就想吃您做的贴饼子,用大锅炖条鱼,热乎乎的吃了,还暖和。”
刘伯哼哼唧唧的说她还挺挑食,正想带着段池回家,就见许淑宜一下子跑过来,仿佛抓住救命稻草一般,扑在江之鱼面前:
“之鱼,阿姨求求你想想办法,帮帮你弟弟吧?你弟弟被打不说,又被开除,大过年的还在医院躺着呢。”
江之鱼面无表情的看向她,语气冷漠寒凉:
“我妈妈只生了我一个,我哪来的弟弟?”
“许阿姨,你是不是忘了,我跟你们家,从去年给我妈妈迁坟开始,就没有半点儿关系了。”
“所以,江云枫是死是活,有没有学上,关我什么事?”
“与其求我,还不如回去好好想想怎么赔偿人家医药费。”
“我可听说,是江云枫先动的手。”
不紧不慢的说完,当着街坊邻居的面,将自己的羽绒服收了收,转过头,拿起小甜瓜吃了起来。
段池见她吃不了亏,扶着刘伯走了,还不忘叮嘱:
“少吃点,凉。”
江之鱼晃晃手里的果肉,一口咬进去,腮帮子鼓鼓的,笑得像个小仓鼠:
“我高兴。”
至于高兴什么?
看许淑宜失魂落魄,别说一个小甜瓜。
她都还能再吃两个贴饼子。
在刘伯家吃了顿饭,江之鱼又跑去瓜摊,赖到夜幕降临,这才准备回城里。
段池和她一道。
年前他回来不久,就帮家里搬进了新房。
如今,他们也在一个市里住着了。
刘伯将两人送到巷子口,看看段池,又看看江之鱼:
“你俩人,下次回来,就不用藏着掖着了,我老头子过的桥比你们走的路都多,还想瞒我,哼!”
说完,转身就走,相当潇洒。
江之鱼一愣。
段池紧张的解释道:“老爷子应当误会了你和我的关系。”
江之鱼张了张嘴,本想说那就解释解释。
但一想到以后回来的机会不多,便也随他去了。
“没事儿,老人家年纪大了,就喜欢盯着小辈,咱们知道怎么回事儿就行。”
她话说的坦荡,神色也格外清明。
倒让想将错就错、趁机表白的段池有些说不上话来。
一时无话。
良久,两人上了车,挨着坐下,段池这才说道:
“其实,我……”
江之鱼收回放在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