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之鱼和沈肆在一起,并不是一个秘密。
而是就他这样张扬的个性,即便江之鱼想瞒着,他也不会给机会。
十一月底,下了这个冬日里的第一场雪。
沈肆惦记着小姑娘挨饿受冻,本没有课的他,一大早从公寓赶过来,将热腾腾的牛奶和奶黄包捂在怀里。
趴在方向盘上打了个瞌睡,终于等到小姑娘露头。
降下车窗,招呼人上车,沈肆将热得烫手的早饭递过去,上上下下检查良久:
“就穿这么点儿,不怕又冻到发烧?”
这事儿还要追溯到前些天,两人刚确定关系不久。
江之鱼不像沈肆,天生的好脑子,吊儿郎当就能把成绩稳在班里第一。
他只需要动动手指的课程,她却需要付出十倍的努力。
何况,她还要申请奖学金,才保证接下来的学习。
别人一学期修七科,她修十二科,把大二的选修课程都规划在了这学期里,就为了能够在学期末的评选中,靠学分和等级遥遥领先。
之前她一个人的时候觉得充实,现在跟沈肆在一起,还要抽出时间来陪他吃饭。
更何况,有时候去他小公寓里一窝就是一天。
一来二去的,忙得她脚不沾地,抵抗力随之下降,在一个大风天里,硬生生的将自己冻发烧了。
沈肆并不知道她上了大学还如此不要命的学习,等知道的时候,却是将人从教室里抱出来的。
还好送医及时,四十度的高烧,差点把她烧出脑炎,硬是在医院躺了五天。
沈肆担惊受怕,好好一风光霁月的大男孩儿,搞得胡子拉碴,就差求着她住到他那小公寓去,再给请个阿姨好好照顾了。
“我那儿哪里不好了?起码有我看着你,不会挨饿受冻。”
江之鱼从小多灾多难的,咬咬牙就挺过来了,怎么就这么娇贵了?
再说,刚确定关系就住一起,那成什么了?
“不用,我在宿舍挺好的。”
沈肆也是个倔脾气,被她气得脸红脖子粗,又不能把自己心尖尖上的人打骂一顿,跑去外面吸了一整盒的烟。
余曦晨和宋循对视一眼,分头行动,一人劝一个。
“江鱼鱼,沈学长也是关心你,你看他直接逃课过来照顾你,听肖杨哥哥说,都被你们主任约谈了。”
江之鱼心知肚明。
就是因为如此,才更不能耽误他更多。
如果谈恋爱势必要一个人放弃自己所得,去无怨无悔的迁就。
那她宁愿和他成为专业上的对手。
哪怕只是朋友。
外面,宋循作为同样疼女朋友的人,能够了解沈肆的难处。
前一天还是好好的一小姑娘,转头就直挺挺的倒在那儿,要谁谁也后怕。
“沈学长,虽然我跟江之鱼认识不长,但听晨晨说的,她本就要强,我们做男人的,退一步就退一步,总比人还病着,再大吵一架要强。”
冷静了十多分钟,再回来,沈肆咳了一声,给了个台阶下:
“不住我那儿可以,要是再有这种情况,我就陪你去上课,亲自看着你。”
江之鱼赶紧服软,也不顾还有外人在场,抬手朝他勾了勾。
待人在床边坐下,她便一头扎进了沈肆怀里,闻着他身上的烟草味,怂了怂鼻子:
“臭。”
“臭你也给我受着”,沈肆没好气,勾着她的腰,往自己怀里怼了怼:
“没良心的小东西。”
外面的雪下得越来越大,江之鱼坐在副驾上,喝着热牛奶,吃着奶黄包,任由他将自己的毛呢大衣套在她的同款大衣外面,再给她围上厚厚的围巾。
待时间差不多,便开门放人出去,不顾寒风倒灌,操心叮嘱道:
“我先回宿舍,下课再来接你。”
没良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