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校来的早了，晚习课还没那么快开始，苏远先去了小双杠区。
之前来过一次之后，苏远反倒是喜欢上了这里的氛围。
会喜欢窝这里的，都是别人眼里的异类，“坏学生”。
在苏远看来，他们反倒是更早成熟，有义气也有故事的人。
或许是和父母聚少离多甚至是父母离异，或许是家庭变故...
淡淡的烟雾里，缭绕的其实是他们的挣扎和迷茫。
别人眼里的“坏”，也只是他们内心脆弱的保护色而已。
苏远在汀府一中的三年里，没见这些“坏学生”们做过多大的坏事，最多就是阿俊余云带着去泡泡网吧，还会特别提醒苏远别学他们玩玩就可以，别耽误了学习。
预备铃响过，双杠区里的人一个个迅速散去，阿俊和余云往墙洞里塞了烟头拉着苏远就往教室跑。
刚从长假里回归课堂，也是刚经历过高中的第一次正式考试，教室里的气氛还有些浮躁。
不少同学还在交头接耳轻声说着对自己成绩排名的猜测，有欣喜，有羡慕，有叹息。
晚上是语文老师沈全坐班，虽然走进来的时候上课铃已经响完几分钟了，但他对讲台下面的小骚乱也是见怪不怪的样子。
“我靠，我靠！老大你行啊！”阿俊捅捅苏远的胳膊，很激动的样子。
苏远从模拟卷里抬起头，看阿俊从桌肚里拿出几个信封来。
“没事你翻我抽屉干嘛？送你了，别给我。”
想想都知道那些信封里会是什么，虽然是第一次有这待遇，但是苏远现在没时间搭理这些事。
何况，苏远可是很清楚以前慕妍桌肚里的信和明信片有多少，这几封能算什么。
“那我真拿走了啊，参考参考给我女朋友写。”
不想打击阿俊，好像陈娇这会还没答应做他女朋友。
下课铃刚响，很多同学就冲上讲台询问自己的语文成绩，沈全倒是光棍，一推二三五，只说记不住。
说的时候，还朝着苏远的方向看了一眼。
苏远没管周围的吵闹，现在学习的时候心静多了，这条辅助线不给连出来，晚上都会睡不着。
“咚，咚。”
目光沿着那双敲响自己桌子的手向上移，苏远抬起头，是班头陈静。
“苏远，你先出来一下。”
放下笔，苏远跟着陈静到了教室外的石榴树下。
“苏远，这次考试你觉得自己发挥的怎么样？”
苏远不知道陈静问这个做什么，明明就是她告诉唐三岁自己考试分数的啊。
“陈老师，我已经尽力了，感觉也还行，是有什么问题吗？”
“你这次是第一名，年级第一。”陈静轻轻吐出几个字。
“额。”有点意外，苏远觉得能前五就很好了，倒是没想过能拿第一。
“段长找我好几次了，他想把你调到一班去，我来问问你的意见。”
陈静的心里都在滴血，她当然是不想自己班里好不容易发现个宝藏又被别人给挖走，只是她也知道，自己是个老师，这个决定，该交给苏远自己去做。
“陈老师，不用问了，我不去，我就在8班，挺好的。”根本不用思考的问题，苏远回答的很快。
“苏远，我确实舍不得你去，但那是尖子班，老师配置和资源倾斜你应该知道的，要不要回去和家里再商量一下？不用急着马上答复我。”
“陈老师，真的不用问了，我不会去一班的。”
苏远说完转身回了教室，留下石榴树下神色复杂的陈静。
离开这个班级，离开恩师，离开这些同学？苏远根本用不着考虑。
知道这次考试得了第一，苏远自然高兴，但这已经是自己的极限了，别人却还有三年的成长空间。
“有的人能考100分，是只能考1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