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自家骡子的辛苦了,便又换骑在自家的骡子背上。这自家的骡子,那可真理解主人的意图,驮着主人,两匹骡子一前一后,就沿着回家的路奔了起来,约莫晌午会就到了内官地方。
当下是人困马乏,老五本想到店铺去找老三,吃喝点再走,又怕被当地官兵发现,不敢前往,只好忍着劲往家赶。天还没有黑,就过了店子街到了吊坡,直奔大路口而来。
时间已到黄昏,大路口的人们,有的还在地里做活,老远隐隐约约看见这穿军装的人,骑马赶骡子,以为是抓兵的又来了,吓得到处躲藏。谁也没有看清楚,那可是吴家的老五,不大一会功夫,老五就到了苏家梁。离家还有几里路,天色已完全黑了下来,老五这就放下心了。
山路上崎岖不平,爬高下低,骑着骡子赶路,还不如自己走起来轻松,便从骡子背上下来,要拉着骡子走。谁知这自家的骡子,缰绳还没有缠起,一个蹦子就蹩了,另一个也紧跟其后。老五怕这骡子惊诧了,一不小心又跑回兵营,那才是做了个脱裤子放屁的事。便拔腿就追,还没有追上。一看这骡子沿着回家路而去,也就不再追了,自己只好往回家跑。
骡子先回到家门口,嘶叫了几声,吴老大出门看时,黑摸咕咚好像是两个牲口,也看不清有没有人。吴老大当下就惊慌失措,只是朝院子里喊了两个字---跑啊,自己先拔腿就跑了。
吴老爷听见喊跑的声音,估计抓兵的又来了,出门去看,老大早已不见踪影。只见两个黑乎乎的东西,在自家牲口圈门前转来转去,怀疑是不是狼,还不敢上前辨认。又回到院里闩上门,叫小的们赶紧跑的跑,藏的藏,自己带着大孙子家栋再出门来辨认一番。
家栋人小眼亮,一看是两个骡子,一个自家的,另一个不知是谁家的。老爷听说便上前看了一眼,模模糊糊好像是自家的骡子,心下顿时泛起嘀咕。这骡子和老五一起被抓走好长时间了,怎么又跑回来了。
说抓兵来了吗,怎么又不见人影,难道他们藏在暗处。要么是自己没有看清,是别人家的牲口,透圈了跑到这里。再上前仔细看看,确认是一个自己家的骡子无疑,另外一个骡子到底是怎么回事。又有点隔隐,难道是鬼不成。人说这鬼没有影子,看得见摸不着,自己摸摸试试,便上前伸手一摸,这骡子也会意地用嘴吻了老爷半天。
老太太在屋里耐心地听着,外面没有动静,就有点放心不下,就拄着拐出门来看。嘴里喊道:“人呢!”老爷耳背,错听成“人来了”,以为是抓兵的人来了,一时惊诧得不轻,转身就喊了一声:“是红骡子,跑啊!”这一喊,反而把老太太吓了一跳,不小心拐倒在地上了。
孙子家栋连忙上前扶起奶奶。嘴里喊着说:“不要怕,要真是抓兵的来了,我去就是了。”话音刚落,只听身后有人在结结巴巴地说:“哈、哈、哈我、我、回、回来了。”
老太太一听,就知道是老五的声音,连忙问:“是老五吗?”老五回说:“我是、是老五。”老爷一听,又惊又喜,让赶紧到屋里再说。老五先问骡子回来没有。家栋指着驴圈的门说:“哪不就是吗。”老五连忙过去把两个骡子拴好,还给添了些草,才进了院门。
大家虚惊一场,回到屋里,老爷先叫人把老大喊回来,喊了半天不见回应,就不再找了。家中众人都急于知道,老五是怎么回来的。但这老五一急,吞吞吐吐半天,连一句完整的话都没有说出来。老爷就叫其他人都去睡觉,自己单独问了老五的情况,就各自歇息,一夜无话。
老五从兵营逃回来了,家里其他人都很高兴。只有这吴老爷心事重重,一夜都没有睡着。第二天一早,老大提心吊胆地在家门口窥探了好一阵,才知道原来是老五回来了,就喊着叫人开门。
家栋听见有人在叫门,开了门一看,原来是老大回来了。家栋随口就问:“大大,你昨晚上跑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