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单被套都是冷色调的,少年修长单薄的身体痛苦的蜷缩了起来,纤细的脚踝像是一用力就会折断似的,衣衫凌乱,额头冒着冷汗。
他的眉头紧紧的皱着,眼睫不安的颤动着,双手下意识的捂着腹部的位置。
“听不到我说话吗?沈识檐,我让你赶紧起来!”
江穗对待沈识檐一向没什么耐心,见少年跟没听见她说话似的,顿时气就不打一处来,她走近正要将他拽起来的时候,身后突然响起一道温柔的嗓音。
“江阿姨,你没看见弟弟不舒服吗?”
是温听澜的声音。
江穗手上的动作一僵,面上的表情迅速转换,等她转身的时候,已经又是平常那副有礼的样子了。
“温温,今天我给檐檐约了补习,你是不知道,以前檐檐为了不学习,经常对我装病,今天这不我也以为是假的吗?”
温听澜就站在门边盯着江穗睁眼说瞎话。
她也不去戳破江穗,只是说:“阿姨还是打个电话叫家庭医生过来看看吧,万一真是生病,弟弟岂不是更遭罪?”
疼痛中的沈识檐没有戴耳蜗,隐约间他听到了两个人的交谈。
模模糊糊听不清内容,冷汗浸湿了整个后背,等他清醒过来的时候,太阳已经西落,外面的天色也渐渐的黯淡了下来。
“醒了?”
温听澜端着一碗清粥走进来。
躺在床上的沈识檐睁眼朝着她看去,狭长漂亮的桃花眼晦暗带着探究之色。
少女顺手将他放在床头柜上的耳蜗递给他,示意他戴上。
等沈识檐戴上后她才说:“今天和明天你可以好好在家休息了,阿姨和我爸去外地参加一个慈善晚宴,最快也得后天才能回来。”
沈识檐没有说话。
温听澜也不急,她将手中的清粥放在一边,嘱咐他在凉之前吃掉后就准备离开。
等走到门边时,沈识檐的话让她的脚步一顿。
“不需要你的假好心。”
“沈识檐,你可以理解为我在可怜你,如果不想要我的可怜,就试着反抗江阿姨对你的虐待。”
说完,温听澜头也不回的离开,并且贴心的带上了门。
听到落锁的声音,床上的少年表情森冷,目光还停留在刚才温听澜所站之处,眸底是阴郁的墨色,宛若夜一般深沉。
许久,他低低的嗤笑了一声。
温听澜说可怜他?
这是沈识檐十七年来听过最好笑的笑话了,他从来不需要别人施舍似的可怜。
床头柜上放着刚才温听澜端过来的清粥,热腾腾的还冒着热气,可是少年一口没动,他仰面躺下休息,一直到深夜胃部的灼痛感又袭来,他闷哼了一声。脸色苍白毫无血色。
少年侧过身体将自己蜷缩成了一团,试图想要减轻一点疼痛感,可是疼痛并未消退,反而愈演愈烈,就像是全部的肠子都搅在了一起似的。
身上的衣衫已经被汗水全部浸湿,整个人就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的似的,朦胧间,他好像听到了房间门被打开的声响。
他已经来不及去分出心思去想是什么人会半夜三更来到他房里。
暖黄色的落地灯映照出一个纤细的身影在墙上,温听澜穿着乳白色的睡裙轻轻走到床边,居高临下的俯视着被胃痛折磨的少年。
他长得好看,尤其是此刻还多了几分破碎感,惹人怜惜。
“为什么不好好听话把粥喝了?沈识檐,身体是你自己的,没必要跟我较真。”
少女的言语中透着无奈之色。
她顺势坐在了床边,沈识檐面向的恰好是她所坐的位置,因为用力抓着被子的关系,他手背上的青筋肉眼可见。
沈识檐强撑着睁开眼睛,里面宛若一汪死潭,无波无澜。
温听澜垂下眼看他,不顾那拒人以千里之外的冷漠,直接将手伸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