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游母温柔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
游宣面不改色:“我家。”
车里隔音很好,噪音又小,对面不一定能听出来他现在所处的环境,相比起跟她解释,游宣不介意编造个谎言。
“妈妈听说,你好像把那个野种带走了?”
游宣:“您从哪知道的。”
“门口保安告诉我的。”游母语气带着些不满,“我知道你心地善良,但我应该告诉过你,这件事情不需要你插手,让他自生自灭就行,死了……”
游宣按下音量键,后半句话的声音骤然减小,安静的车厢内再也听不到女人恼人的斥责。
游宣靠着窗,始终低垂着头,时不时应两句,肉眼可见的敷衍。
他视线不经意瞥到了身边的岑子央,对方马上移开视线,像是偷听被发现般,浑身上下都写着心虚两个字。
游宣很轻的笑了下:“放心吧,我知道,我才是游家唯一的继承人……”
岑子央轻咬牙关,攥紧了那张薄薄的相片。
片刻后,他意识到自己失了态,慌忙的将照片展开,看着里面慈眉善目的两位老人,眼眶没由得有些发酸,他轻轻将照片放在胸口,垂下了头。
“那就行,外面还下着雨,你也别……”游母温柔提醒。
话音未落,电话就被挂断了。
游宣直接将手机递给宋年,眉眼看不出什么情绪。
车厢内再度恢复了平静,宋年面不改色的开着车,似乎并没有听到刚刚电话中传来的一切,只是扮演着称职司机的角色。
游宣看向恨不得把自己贴在车门上的岑子央,“躲我呢?”
岑子央顿了片刻,抬眼看向他:“你怎么会在这?”
他声音很轻,语调缓慢,似乎是在质疑,唇齿间却又带着几分说不清道不尽的意味。
少年眸子颜色是接近黑的深褐色,眼神没什么温度,跟游宣对视的时候,总有股奇特的情绪在二人视线交汇中蔓延。
游宣伸手撑着头,自然知道他想要什么答案。
“路过。”游宣淡然解释,听得前面的宋年都觉得太虚假了。
他们所住的城区离这偏僻的地方光是开车都要一个小时,更别提外面还在下雨,他以最快速度开过来还花了将近两个小时。
谁路过能冒着暴雨开两个小时的车啊?
宋年很轻的撇了下嘴,眼观鼻鼻观心,打算不参与自家老板的八卦。
良久的沉默后,岑子央开了口。
“你的衣服和车被我弄脏了。”他看向游宣的衬衫,深色的眸子很轻的眯了下,“我会赔你的,连带着昨天的一起。”
游宣挑眉,并没有接话。
窗外的暴雨已经有了逐渐减小的趋势,岑子央将手放在车门上,缓声道:“把我放在路边吧,我要去找个工作,尽快还你钱。”
“你能找得到?”游宣散漫道,“就凭你这身子骨,再淋半个小时雨,你就得没命。”
岑子央顿了下,无言以对,这是实话。
放在平常,他去街边找个日结的杂工,发发传单搬搬东西,也能够赚个四五十块钱,好歹能继续活下去。
但现在,他能感觉到自己已经发了烧,甚至眼前都已经开始昏花了,要是再去找个避雨的地方……未免太消耗体力了。
更别提还要在身无分文的情况下拖着两天没吃饭的身子去干体力活了,他不是傻子,也不想让自己随随便便的命丧于此。
“那把伞借我,我跟住宿费一起……”岑子央咬牙。
话还没说完,就被道矜贵的嗓音打断了。
“我这有个工作倒是缺人。”游宣垂着眸子,“工资五千,双休,包吃包住,明天就能上岗,表现好的话还有奖金。”
岑子央放在腿上的手猛地收紧了两分。
就看见眼前的男人很轻的抬了下眼,看向他,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