介于刚才那声吟哦似的轻唤,直到午膳进上来,佟容都没好意思再开一句口。
反倒是平日里话不多的柴山围着佟容叽叽喳喳,两人坐在了饭桌边,这顿话痨还是没能停下来。
“今日有烤鹿肉啊!容哥哥,来!”
柴山殷切地给佟容夹了一筷子烤得滋滋冒油的鹿肉,放在他碗里。
佟容看了他一眼,被阳光灿烂的大狗狗笑刺得眼花缭乱,马上又垂下眼眸,心慌地夹起鹿肉塞进嘴里。
他从来没吃过鹿肉,虽然知道其药性温补,但也没有多想。
柴山却好歹当了两年皇帝,多多少少上过当。
如今怀着一些不可明说的心思,佟容每吃一块鹿肉,柴山便立时为他补上一块。
佟容心思全然不在饭食上,柴山给他夹什么,他便都乖乖吃掉。
看得柴山心里爱得不行,也不好再多欺负他,转而给他碗里布一些其他吃食。
吃了大半盘嫩鹿肉的功效,逐渐在入夜前夕显露了出来。
佟容穿着寝衣侧身睡在床榻上,莫名感觉心烦意乱。
怎么已经九月了,竟还是这般的热?
他烦躁地翻转了一个身,将领口略微扯开了些。
不行,还是燥热!
佟容一个翻身坐起来,下床拿了一把白羽扇,靠坐在床栏上略显急促地扇风,却丝毫不觉凉快,反倒是火气越来越旺盛。
这感觉,似乎又不完全是暑气闷热?
倒像是……
等等!!!
佟容猛然想起了午膳时的那盘子嫩鹿肉!
他隐约记得,鹿肉具有温肾壮阳的功效!??
“宁玥!去帮我打一盆子凉水来!”
“是!”
在房间外小隔间侍奉的宁玥猛地听到佟容呼唤,忙不迭地打了一盆凉水送入房内。
她不解地问道:“小郎要凉水作甚?”
佟容手一顿,含糊了过去。
待宁玥退下,佟容立刻掬起一捧凉水扑在面上。
难耐的燥热因为凉水的刺激,终于稍稍缓解。
这时,殿门再次被推开,进来的却是洗漱完毕的柴山。
……
云南,云南王府。
“王爷啊,您该起拔去京城了!”
王相甩着一把白胡子,颤颤巍巍地跟在白左左身后,苦口婆心地开始今天第九十九次劝诫。
而他身前,一身白色番袍,提着珍禽笼子正在把玩的年轻云南王白左左,不耐烦地挠了挠耳朵:“知道了知道了,这不是让多子他们准备去了吗?”
王相看着他这副毫不上心的样子,叹了口气道:“王爷啊,我知道您不愿意联姻,但这是保证咱们藩王国安全最好的方法,您到了京城,务必要跟天子提及此事!”
“嗯嗯!”白左左敷衍地点点头,拾起一颗粟子喂给笼中禽鸟。
王相抖着白胡子,又是一声长叹。
罢了,还是多叮嘱多子他们几句吧。
……
京城,皇宫,叠琼殿。
“娘娘,您……您要还是不少吃一点吧……”
心腹宫人婷儿满脸纠结地看着孟玖月。
孟玖月呈大字型躺在榻上,手边放着一碟子糕点,愤愤地又摸了一颗糕咬进嘴里。
“呜呜呜,明明这么好吃!凭什么糟践我的心血!!??”
婷儿听得是胆战心惊:“娘娘喂,您小点声,若是叫旁人听了去,传了出去,得说您妄议圣上呢!”
“刺溜——”
孟玖月吸溜了一下鼻子,哭得鼻头通红,闻言怂了,又摸起一块糕点一口吃掉,不敢再多抱怨。
婷儿看着那盘子即将见空的糕点,满脸难受地咽下了劝谏的话。
算了,娘娘心情不好,吃就吃吧,总比议论圣上来的好。
……
与此同时,远在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