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容刻意走得很快,柴山狼狈地用单脚蹦着,艰难地跟上他的步伐。
唐公公在后面看得是心惊胆战。
这也就是皇后娘娘了!只有皇后娘娘敢如此行事了!
想着,唐公公老眼仔细一瞅,果然,陛下的脸上丝毫不见恼怒,全是笑意呢!
柴山蹦着蹦着,被架起的那只手反手一挽,将佟容整个手臂抱在怀里。
佟容低声斥责:“你又做什么!?”
柴山铁臂牢牢禁锢着佟容的手,正经道:“容哥哥走太快了,山跟不上,只好抱紧一点!”
佟容象征性地挣了挣,便也由得他去了。
在他自己也没有意识到的情况下,不知不觉间,对柴山的界限越来越后退……
而对于柴山来说,曾经高不可攀的天上仙渐渐变成鲜明鲜活的眼前人,不再在他面前时时刻刻维持着仪态架子,从来不急不徐的语调也偶尔带上了气急败坏的羞怒。
更加真实,也更教他爱得不行。
这个人似是会什么法术,越是接触,越叫人沉迷且难以自拔。
……
“陛下,太妃娘娘求见。”
柴山朱批御笔一顿,随即问道:“柴治是不是来过了?”
唐公公忙回道:“昨儿个刚来过,在僖福宫呆了整整两个时辰才走呢!”
柴山大概心里有数,笔尖沾了沾墨汁,利落地道:“不见!”
“是!”
柴治是柴山的亲弟弟,同父同母,待遇确是天差地别。
跟柴治一比,有时候柴山都会好奇自己究竟是不是母妃亲自生出来的,怎么一个人对孩子的感情,竟然能差别如此之大?
对自己,是恨不得自己立刻死在外面再也不出现。
对柴治,是费尽心血一片慈母之爱。
太妃今天来见他,无非就是为了给她的心头肉讨一个亲王之位。
柴山懒得见,直接让唐公公打发了,将此事抛在了脑后。
在福宁宫外吃了闭门羹的太妃却是越想越气。
她丝毫意识不到自己的问题,反而悔恨当初还不如一生下柴山就当场摔死,还免得现如今日日受气。
想到昨天柴治在自己面前哭诉的样子,太妃的心就不住地疼。
好啊,你要让我的心肝宝贝不好受,那我也要让你的心上人难堪!
于是,太妃半路改道,怒气冲冲地带着一行人杀向了椒房殿。
……
椒房殿内,佟容听到太妃驾到的通传,十分莫名。
太妃?
她怎么来了?
佟容心里有了些不好的猜测,但这毕竟是皇帝生母,还是将其迎了进来。
“皇后就这样不把皇上的母妃看在眼里吗?连屈尊来迎接一下都不肯!?”
人未至,声先到,说的还是非常刻薄不中听的话。
佟容皱眉。
上次他敲打了太妃后,大家一直相安无事,怎么今天突然来这么一出?
这是受了什么刺激?
他表情未变,放下手中的东西,平平静静地起身迎接。
太妃装腔作势地进来,趾高气昂地将佟容撞开,一屁股坐在了主位上。
然后,她又开始骂道:“就连平常人家的媳妇,都知道要来跟婆母晨昏定省,你一个皇家的皇后,连规矩都不懂了吗!?”
不等佟容说话,她又开始无理取闹大声道:“没规矩!果然什么样的人娶什么样的妻,两个都不是什么孝顺的!”
听到这里,佟容大概知道太妃今天是为何抽风了。
无非就是在皇帝面前吃了憋不敢闹,跑到不能真的拿自己怎么样的皇后面前耍威风罢了。
他用眼神示意小圆子,小圆子心领神会,带着几个小宦人把闲杂宫人清出去,殿内只留下了太妃带来的心腹和佟容平时信重的人。
佟容施施然坐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