窑场里烧的是人?顾锦明匪夷所思:“怎么可能?”
简渔没管顾锦明信不信,问他:“先前听老板娘说,你爹是自杀身亡的,但是你和我说你爹是被姚氏和一个修士害死的,这是怎么回事?”
“用脚指头想也知道,我爹他走南闯北经商那么多年,心态稳如老狗,又没灾没病,怎么可能想不开自尽。”顾锦明拧着眉开口,“当时我爹非要娶那个女人,我跟他闹了一顿,然后离家出走,我在外面住了几天,后来几个家丁找到我,说我爹跳河死了,我当然不信,还以为是我爹为了骗我回去用的手段,等我跟着家丁回去,就看到我爹的棺材摆在大厅中间,周围都是来吊唁的亲朋好友。”
说到这里,顾锦明停顿了一下,接着开口:“后面就是给我爹办丧事,晚上我守灵堂,守到半夜,我突然想解手,就去了后院,然后就发现姚氏和一个男的在假山亭子里幽会,离得远,我没看清楚那男的长什么模样,就在我想偷偷靠近一点听听他们在聊什么的时候,那男的就凭空消失了,我经常听戏本,知道世外有修仙者,所以我猜,姚氏就是和那个修士联手,害死了我爹,然后他们就可以拿着我爹的财产做一对狗鸳鸯。”
“按道理,我爹死了,钱大部分归我,所以那对狗鸳鸯下一个对付的就是我,当然,我肯定斗不过他们,所以第二天我就卷了一笔钱跑路了。”
简渔点头,顾锦明虽然想的有点偏差,但也误打误撞捡了一条命,他如果不跑,结局不是死就是被制成瓷人。
“我娘在我出生没多久就意外去世了,我那老爹只知道在外做生意,没怎么管过我,连面都很少见,但我从小锦衣玉食,吃穿用度他都是给我最好的,所以他被人害死,我肯定要替他报仇,于是我四处打听,希望能加个门派学习厉害的术法,再后面,就遇见你们了。”
顾锦明把前因后果都交代了清楚。
简渔略一思忖,对顾锦明开口:“窑场那些瓷人难以对付,擒贼先擒王,今天晚上我们就潜进你家,看看这个姚氏是人是鬼。”
说完,简渔又想起什么,对唐宴和道:“三师兄,刚刚我和小墨从窑场逃出来的时候,我回头看了一眼,发现每个窑室的大小、分布有些奇怪,它们并非横平竖直的排列,更像是一种图案组合。”
简渔倒了杯茶,用手指沾了水,在桌子上将图案画了出来。
看见图案,唐宴和神色严肃起来,良久,他轻轻点头:“六师妹心细,我对阵法略有研究,如果我没认错,这窑室的排列应该是一种傀儡阵。”
“难怪,”唐宴和恍然般自言自语,“初时我还疑惑,这么多人死于非命,被制成瓷人,这景临城上空该妖气笼罩才是,但我又感觉不到丝毫妖气,原来那些人已经是死物了,非鬼非妖,就像木偶之类的物件,行动全凭傀儡阵操控。”
顾锦明探头问:“三师兄,你会破这种阵么?”
唐宴和谨慎开口:“这种傀儡阵较为复杂,我需要去窑场看看。”
“晚上窑场没人,”简渔开口,“我们兵分两路,三师兄你去窑场破阵,我们仨个去顾家抓姚氏。”
说完,简渔心里又生了疑惑,按老板娘所说,这些瓷人还会回家睡觉,姚氏为何会操控瓷人做出回这种无用的事,若是说掩人耳目,景临城住的都是凡人,姚氏和那名修士完全有能力在不知不觉中将剩下的老百姓也制成瓷人,那是掩谁的耳目?
夜深人静,一片乌云慢慢游移,将天边半轮弯月遮挡。
“从这面墙翻过去是马厩,不会被人发现。”顾锦明悄悄对旁边两人道,接着,他撸起袖子,表情有几分得意,他家里有宵禁,翻墙是家常便饭。
等顾锦明以最帅气的姿势爬上高墙,墨纸已经抱着简渔稳稳落地了。
顾锦明默默放下摆姿势的手,跳下墙,“我知道姚氏住哪间房,你们跟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