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任何女子受到周临渊的引诱,都很难无动于衷。
虞冷月仰脖渐渐地凑过去,想吻他的薄唇。
周临渊是恶劣的坏子。
格外欣赏她惶惶渴求,却求而不得的神情,像极了围林里的啃不到嫩叶的小鹿。
等到她又凑过来些许,他便又挪开分毫,仿佛有意徐徐诱之。
在虞冷月眼里,他就似乎总在毫厘之间,偏偏就是触不到。
如一片随风飘零的雪花,一旦有人想靠近,就往远处飞舞。
这要是还看不出他戏弄人的心思。
她就是傻子。
风月里的较量,针尖对麦芒。
先沉沦的是痴子。
虞冷月眼中热情消退。
她索性将下巴搁在周临渊胸口,懒懒地趴在他身上,不想动了,还生着气说:“香囊送了顾郎,就是顾郎的了,我不拿回来了。你好好留着吧!”
周临渊睨她一眼,淡声道:“那还不起来?”
虞冷月轻哼一声道:“我出去赏月。”
周临渊瞧着她的背影,缓缓抿下唇角淡薄的笑意,起身跟了出去。
虞冷月出去之后,坐在外面甲板的圈椅上。
又拍了拍自己身旁的位置,唤道:“顾郎,你快过来。”
周临渊不疾不徐走过去,坐在她身边。
夜色如幕,一轮小小巧巧的毛月亮倒映在琉璃水面。
画舫轻轻飘荡,树枝摆动时,便听得风声吟啸。
虞冷月托腮看着湖岸的万家灯火。
忽然侧头,弯着唇角无端喊道:“顾郎。”
周临渊闻声望向她。
虞冷月点漆爽眸,凝着真切的欣喜:“以后就算是忘了有过今日,那水里朦朦胧胧的月亮,回忆起来也依稀能记得是美好的。”
说完她就继续去看天,看水,看湖岸。
周临渊闭了闭眼,水声、蝉鸣、她靠过来的呼吸声。
的确朦胧,美妙。
夜色渐深,再迟就回不去了。
周临渊吩咐人调头回去。
眼看要到岸边,周临渊这才问:“家中有人要去一趟金陵,你有没有什么想要的,我托人带回来。”
虞冷月眼眸一亮,问道:“能给我的丫头也顺便带一些吗?”
周临渊斜她一眼,声音淡淡的:“你倒心疼你的丫头。”
虞冷月凑过去挽着他的手臂,说:“只要是自己人,我都疼。难道我不疼顾郎?”
周临渊置之一笑。
这女人,甜言蜜语张口就来。
不知哪句是真,哪句是假。
但他也并没有探究下去的欲望。
画舫靠岸。
两人上了马车。
周临渊吩咐车夫将虞冷月送回三必茶铺后门。
下车时,周临渊道:“想好了要什么,告诉海岩,最迟明日晚之前。”
虞冷月刚要应一声,便同他道别。
周临渊就从车帘里递出来一个包袱。
虞冷月伸手接了,什么都还没问清楚,他人并马车就一起走了。
虞冷月就着月色打开包袱一看,里头是几刀纸、颜料,和几张花笺。
她不过是找“顾则言”请教如何挑选颜料画纸,他就直接给她买来了。
但她没说要花笺啊。
虞冷月对着月亮,举起几张精美的花笺。
笺面上或碧波瑟瑟,或猩猩彤红,或红霓成段飘飞。1
或金沙流离、织金浮动。
美不胜收。
倒比画纸美得多了。
虞冷月回去后,雪书已经睡了。
她将画纸和颜料都放到雪书枕头边,花笺则与她自己的笔墨纸砚放在一处。
次日清晨。
虞冷月起来熬煮汤饮。
雪书随后才醒,一睁眼就看到了脑袋边上好的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