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问和秀秀孩子的满月宴办在十月底。
作为孩子的舅舅, 陈延见过他好几次,从小小的,皱巴巴一个到如今珠圆玉润、白胖可人的样子,他都记在心中。
见证小幼崽的成长, 固然是一件让人欣喜的事, 但, 其中亦有烦恼……
在知晓秀秀生产后,陈延下值就直接去了叶家,叶问是他的同门兄长、挚友, 但对于整个叶家来说, 他依旧是一个外男。
秀秀生产那日, 他没有见到她。
秀秀生产后,坐月子,他因‘男女有别’, 仍未见到她。
上门几次,都是夜半, 更无见面时机。
唯一一次见到,还是叶问放的水。
他终于见到了自己生产后的亲人,古代的医疗条件很一般,她生产后像是失了大元气,人是胖的,却不见多的血色。
倚靠在床上,笑着和他打招呼,精神并不是很好,满口说着我没事。
陈延也笑着应她, 只是那日回去后, 心里真的很复杂。
明明, 这只是一件常事。
茵茵发现了他的难过,倒是经常会收拾包袱去看秀秀姐,每次都会带点小玩意儿去,顺便逗逗孩子什么的,然后回来和陈延绘声绘色讲着。
_
“看,孩子抱出来了!”姜茵茵戳了一下陈延,“这么小的孩子也要在冬日里沐浴吗?”
“大概。”习俗如此,“不会耽搁太久的,奶娘的动作会很快。”
这个祈福的过程快得就眨了两下眼,而且孩子的身上也没沾湿太多,不过小婴儿受刺激,还是哭了起来。
可以看出来,茵茵不是很喜欢孩子哭,嫌弃了一下这个习俗,“好好的孩子偏要弄哭。我娘说我小时候没弄过这个,照样身强体壮!”
陈延笑了笑。
秀秀生的这个孩子满月把大名定下来了,叫叶晟,意为光明、兴盛。
尚书府长孙满月,来的人很多,叶问有心在陈延这边停留了一会,就招待其他宾客去了。
茵茵坐在女眷那桌,看着和秀秀相谈甚欢。
秀秀看着也精神了许多。
冬日,虽然叶府仆射众多,后厨燃着大火起着快灶,但菜上桌后不久,还是冷掉了,特别是肉菜,凉了便硬了,不好吃了。
是以,宴上吃席的人不多,基本都在联络感情,陈延这边也有个人同他‘联络情感’。
这人约莫是听到了些消息,晓得天子令陈延在翰林院内选人去农事司,便大力举荐自己的一个侄子。
“陈大人,他可真是个种东西的好苗子。”这人笑眯眯的,“我那侄儿名江九兰,在翰林院当了几年庶吉士。”
他侧过身子,悄悄对着陈延耳边说:“老实讲,我这侄儿学问做的一般,但他极爱种兰,也擅种兰,他种出来的兰花品相极好,且总能培育出新的品种……”
花也是植物的一种,陈延听到培新,目光凝聚起来。
“但种花总归不是一门事业,如今有种麦之事,他便盼着所学能有所用,望陈大人到时候能考虑考虑他。”
能被叶家请来的人,大多是知书达理的人家,请人办事十分可爱,点到即止,并不多做强迫。
如果真是有此长,那肯定优先选择,陈延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二人轻轻碰杯,喝了碗茶。
茶过三巡,饭过三巡,饭点差不多过完后,大家就开始有序退场了,宾客、好友先走,陈延一家人留了一会儿。
李银花和秀秀还有自己的外孙多亲香了一会儿,也回去了。
因为叶家还有许多事要忙,他们不好一直占着俩主力。
…
坐马车回去的路上,车轱辘转动的声音清脆可闻。这说明马车很安静,茵茵最讨厌这种无聊的安静,遂,开始说话。
今日话题今日说,谈着谈着,就不免提到了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