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ikey虚弱地说:“……头疼。”
“你估计是发烧了。”
我关上冰箱门,打开客厅的灯,刺眼的灯光顿时照亮了整间公寓。
地上的mikey猫一样团了起来,嘴里叼着的和果子掉在了他盖在身上的黑色特攻服上,拖出了一道白色污渍。
……拳头硬了。
但我不能和生病的人计较。
我将特攻服扯了过来,mikey伸手想抢回去,可丝毫不是我的对手,又倒回了地上。
“要不要给你叫辆救护车?”
他发出咕一声,紧闭双眼。
只是发烧就叫救护车,太小题大做,我打算先给他测量体温。
我没照顾过病人,身体也一向不错,印象里只有小时候才会生病,家庭医生给我量过体温后,喂下退烧药,睡一觉醒来就活蹦乱跳了。
总结来说有两个步骤:量体温,吃药。
我找出体温计,举到了mikey的面前:“来,张嘴含住。”
mikey配合地张开嘴,我将体温计放了进去。
咔——
他重重地咬了一下,然后啃了起来。
“这不是冰棒,咬碎了会受伤的!”我果断扒开他的嘴,将体温计拽了出来。
口腔温度无法测量,只能测量腋下温度了。
“把胳膊抬起来。”
他很配合地抬起胳膊,我将体温计贴着放进去,“夹住。”
这一步他不配合了。
体温计掉了出来。
如此反复两次,我恐吓道:“再掉出来,就带你上医院打屁股针,打一千针。”
啪嗒——
体温计又掉在了地板上。
mikey比我想象的更磨人。
我深吸了一口气,告诉自己要耐心点。
然后抱住了他的胳膊,将他的身体固定住,防止体温计再掉出来。
就这么抱了一会儿,mikey虽然安静了下来,但嘴里叽叽咕咕的,不知道在说什么,似乎犯了癔症。
大概是烧得神志不清了。
我取出体温计一看,热度果然不低。
“我去给你拿退烧药——”
mikey忽然抱住了我,像八爪鱼似的黏了上来,滚烫的额头贴在了我冰凉的脖子上。
“笨蛋,你身上有病毒,会传给我的!”
我推了又推,拍了又拍,八爪鱼越缠越紧,我赶紧给自己找了个口罩戴上,防止被传染。
现在进行第二个步骤,吃药。
我拖着巨大的人形挂件,翻遍了药箱,找到了一盒有糖衣不会苦的退烧药。
我真是太体贴了——我对自己肃然起敬。
“mikey,吃药了。”吃完立刻睡觉,一键快进到明天。
我掰开一颗白色的小药丸,递到了mikey的唇边:“这个是糖哦。”
mikey张大嘴巴,朝我手上吹了一口气,直接将药丸吹到了地上。
我:“……”
“看在你是病人的份上,我今天不打你,”我又掰开一颗,“先记下来,明天打。”
第二颗药丸依然惨遭被吹飞的命运。
我失去耐心,直接掰开mikey的嘴,将第三颗药丸塞了进去。
他拼命反抗,我们在客厅里打了起来,抱枕和图书洒了一地,茶几也被掀翻了。
他四处逃窜,我穷追不舍,最终我占据上风,在浴室里将他活捉了。
但我也被折腾得筋疲力尽。
一盒糖衣药丸全被他作完了,药箱里只剩下退烧冲剂和退热口服液。
冲剂最麻烦,我挑了一支口服液,捏住mikey的嘴,试图灌进去。
刚沾到一点,他就死死地抿住了嘴唇。
我压下胖揍他一顿的冲动,哄道:“mikey最听话了,把药喝掉就不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