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惟彦见她这般,心道,多少官员都从没有慎独这样的心思,她一介女子居然能做到,真是让人佩服。
不过,他替她按太阳穴的时候还是道:“今日还是早些睡吧。”
蜜娘翻身下来,抱紧他身上,还蹭了一下,方惟彦轻轻的拍了几下,她因为累极了,很快就睡着了。
这一晚上,蜜娘睡的极好,到了天未亮时,她就已经起来了,春桃上前递了账本过来,蜜娘微微点头,往镜春斋去了。
她来的最早,春桃服侍她在此地用早膳,心中为自家奶奶不平,都说大家族好,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什么有个帮衬最好,这话她以前也赞成,可现在看来,这样的事情真是不公平。
乡君除了有个身份,有什么比自家奶奶强的,住着枕霞院那样的好院子,管家也没落下她,自家奶奶一文钱也不贪,她听说乡君那里的下人可是抱了一包未用完的东西回去。
正用着早膳,俞氏来了,昨儿她晚到了,今儿却不敢再晚来了。
蜜娘喊了一声:“大嫂。”
“只有咱们俩过来了么?”俞氏左右看看。
蜜娘却没搭腔。
还好此时常雨珠来了,她听了她母亲的话不要较劲儿,故而今儿就姗姗来迟。
蜜娘知晓她最是虎头蛇尾,也最喜别人众星捧月了,但凡做某一件事情,起初搞得好像如何,到最后却草草收场,却又觉得自己位尊,到哪里都要别人捧着。
若哪个地方不捧她了,她又觉得无趣。
也因为如此,前世天子虽然每次让她恭代病弱的皇后行亲蚕礼,可是论起实际待遇,比蜜娘差远了。
当时,蜜娘虽然被封为贤妃,后来有孕后份例拿的却是贵妃的份例,还兼管着后宫。
想她当初堂堂郦州常氏出身,勋贵之后,父亲位列高官,她本人却实质比不得蜜娘,她自己常常把身份什么挂在嘴边,一口一个狐媚寒门如何,却不想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最可笑的是明明她最急不可耐,却说什么只有穷酸出身才做出丑样,贵族出身更从容,穷人就是奸诈,出身好的人就是最单纯。
这种话自然也有它的受众,但蜜娘始终觉得,出身不同,但人品好坏与出身无关。
因此,蜜娘不觉得她能成什么事。
众人等了一会儿,乡君吃了片刻,她一张嘴就是:“哎呀,我们敏哥儿早上闹的紧。”
蜜娘自己也有儿子,听了心中不禁一哂,管不好就让贤,天天拿孩子说事。
蜜娘见人来齐了,就对乡君道:“三嫂,我想我不过是暂时管着,既然如此,我每日的账册都是截至到子时(12点钟),这是我昨日在你那儿领的东西,你先对一对,是否如此?”
“这……”乡君自己的账本都没有做出来,昨儿才第一日,她回去都累瘫了,哪里还来得及做账啊。
常雨珠心灵机一动,诸妯娌中,俞氏不算,乡君并不勤快,只有阮氏什么事情都做的过于快了,给大家压力,既然如此,不如她和其她俩人联合,三个人一起摆烂,让她一个人做去。
她正欲今日去商量,却见阮氏突然道:“既然如此,那到时候等日子过了,我就直接送账本去太太那里。若到时候有不符的,我是不负这个责的。”
意思就是我不跟你对账了,但是账面不平,你就自己去解释吧。
大局?什么叫大局。
有人辛苦,有人享福,还要大家都一样,凭什么呀?
你做不了就别做。
蜜娘可从不顾全什么大局,大不了到最忙的时候把锅砸了,看闹出去,谁承担?
乡君连忙道:“四弟妹且容我一日吧?”
蜜娘这才傲娇的点头,又道:“现下也不早了,等了三嫂你不少功夫,现在怕是外头人声鼎沸了,我就先去了。”
她这一走,常雨珠忽然道:“两位嫂嫂,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