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事情,徐氏当然不会跟方惟彦提起。
毕竟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方惟彦一听就愣住了,这辈子惟钧虽然没死,那个曾经有孕的碧红也提前送了出去。
但还是要娶简家人。
简家现在如日冲天,他即便去跟徐氏说再过几年简家要被抄家,恐怕徐氏完全不信。
有时候就是这样,也许你可以改变自己,但别人的生命轨迹很难改变。
包括蜜娘也是如此,小时候她能借助梦境帮助父亲避开许多事情,但现在,爹的走向已经和前世不同了,她无法再去判断,就像即便她知道简家以后会倒霉,但是简家现在没有任何问题。
简大小姐即便是以后,也只是个可怜人,没听说她有什么问题,现在无中生有就因为几年后简家倒霉就朝一个姑娘泼脏水,这不是方惟彦和蜜娘的为人。
她不像余姨婆的事情,她家本身就对阮嘉定坑蒙拐骗,以前还有前科。
方惟彦也是这么想的。
重生以来他们自己的事情,他们会改变,但是别人的事情,就难以改变。
“先看看吧,若是简家人也成,惟钧得一强援。”方惟彦淡淡的道。
见方惟彦面色不虞,蜜娘也跳过这个话题,她又提起另一个人:“惟彦,你认识顾望舒吗?”
方惟彦心道,她怎么突然提起他来。
顾望舒现在还名声不显,但是再过两年,绝对是京中炙手可热的人物。
他是皇帝的男宠,但不是只因美色获宠,相反,他是个酷吏,深得皇上的信任,但有一点,非常不喜欢阮太后,不,那个时候仿佛还只是贤妃。
顾望舒执掌锦衣卫,三木之下,官员们望而生畏。
现在顾望舒还在锦衣卫混着,他母亲歌姬出身,十岁才被接入生父信陵侯府中,东安侯府作为和信陵侯府一样从南京迁到京都的军功出身的侯府,平常走动也很频繁。
但是他和顾望舒没什么太大的交情。
“认是认识,怎么你说起他了?”
蜜娘摇头:“信陵侯府仿佛只有他没成婚吧,前儿我听太太说我们四姑娘年纪也不小了,有意提起他来。”
这话徐氏确实说过,但蜜娘提起的目的,当然是想问问方惟彦,对这顾望舒有没有什么印象,这个人就跟毒蛇一样。
他擅长以捉弄人为乐,你越可怜,他就越高兴。
偏生他很得皇上信任,甚至放任他在后宫行走,什么心腹大小事都交给他办。
都说人之初,性本善。
但蜜娘觉得顾望舒这样的人就是纯坏种,他是不可能会好的。
“我与此人接触甚少,只知道他如今在锦衣卫,但我听旁人说道说他性子孤僻,并非什么良配,若是太太问你,你不必隐瞒。”
方惟彦虽然知道这辈子顾望舒和蜜娘没什么利益冲突,但到最后还是嘱咐一句:“他身世很复杂,非一般人能驾驭。”
蜜娘点头:“好。”
她搂着方惟彦,深觉还是他最好。
这辈子顾望舒还会把那位简家的十全姑娘当做禁脔吗?
许多人的人生轨迹已经改变了。
但看到简大姑娘时,她很是吃惊。
若非她知道定二奶奶只有她一位姑娘时,她真的要以为这位简大姑娘和她是亲姊妹了,她们俩的容貌,尤其是眼睛生的非常相似。
连方芙蓉都忍不住对翁老夫人道:“这孩子倒是活像惟彦媳妇。”
简凝初也是头次见到和她这么相似的人,她小名原本叫月翎,后来母亲说她肤若凝脂,初发芙蓉,因此取名凝初。
蜜娘笑道:“我也是一见到简妹妹,还在想我家有没有妹妹。凝初姑娘真是国色天香也不为过。”
“表嫂谬赞了。”简凝初方才看到蜜娘时,只觉得天下居然有这般貌美之人,她自以为在蜀地就已经是难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