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无子而轻视她,老太太甚至当面讽刺背后更是说她是不会下蛋的鸡。
好婆也知道定二奶奶心病,倒也不敢再多说什么。
定二奶奶很快回过神来,从袖口里拿出之前买的蛤蜊油放在好婆手上,“你老人家冬日还要刷碗劳作,我听说这蛤蜊油对冻伤裂伤最是好用了。只是我手里没几个钱,若是我有,肯定今年替您做身棉衣才是。”
好婆感激异常:“这家里也就二奶奶时时记得我了。”
话音刚落,但见一女子头发不整,趿着鞋跟走了进来,她来者不善的看着定二奶奶母女,蜜娘很快认出她来,这不是阮屏儿又是哪个。
“哼,好婆,早饭吃什么呀?我都饿了。”她惯来在家横眉冷对,把嫂子仆人都不放在眼里。
好婆苦着脸道:“我的大小姐啊,老太太临走时,把柜子门锁了,我们和二奶奶还有蜜姐儿都没用膳呢。”
仆人自然有仆人的智慧,好婆偷摸会藏几个土豆子或者红薯在灶间,但那是她自家吃的,老太太把厨房看的紧,钥匙都亲自掌管,不藏就会饿肚子。
阮屏儿冷哼一声,又跺跺脚,去了老太太房里。
好婆看着她的背影,遂对定二奶奶道:“老太太房里可是有点心呢。保管是去老太太房里拿点心了。”
“我们先回房了,我还得趁着天明纺布。”定二奶奶却不怎么说闲话。
好婆点点头,她还得去喂鸡喂猪,做不完的家务事,也没闲工夫唠嗑,反正屏儿小姐自从上次骂嫂子被媒人发现后,就不敢随便在家里闹了。
定二奶奶进门了,就让女儿在跟前玩儿,她则对着窗口纺布。
娘亲纺布的时候,把她放在床上歇息,到了中午,定二奶奶喊女儿起床,她则在房里一小箱子里把罐子掏出来,内里放的是炒米还有白果、油饺、炸的玉兰片等等,母女二人就着热水泡着炒米吃。
炒米是用大米和着砂在锅中炒至膨化,再把炒出来的米筛出来,储存好之后,想吃的时候,随时拿一点出来泡着吃,简直是人间美味。
这就是母女俩的日常,老爷老太太在家吃的也是咸菜就清粥,鸡蛋都是极少的,昨儿那糍粑还是余姨婆送来的,余姨婆的丈夫在江陵县衙做小吏,儿子中过秀才,后来在一家酒楼做账房,她家日子过的很充裕,因此时常会接济蜜娘祖母余老太。
当然,也不会是很好的东西,大多都是余姨婆家穿旧了的衣裳,或者平日不喜吃的点心还有像这糍粑这种她家里太多吃不下的。
但仅仅是这样,阮家人就很感激了。
蜜娘看向远方,以至于爹爹之所以出事,也是为了余家。
吃饱了饭,蜜娘想出去溜达一二,这一片住的都是阮家族人,大家鸡犬相闻,定二奶奶也放心,只是叮嘱她:“不许跑远了。”
“知道了,娘亲。”
但定二奶奶还是不放心,“要不娘陪你玩儿去吧?”她的小蜜娘生的太可爱了,寻常孩童没有这般好看的娃娃,皮肤奶白色,葡萄般的大眼睛,眼睫毛更是密密的,万一被拐子拐走了,她才是莫可奈何。
“娘亲,我记得路,昨儿我还去四伯母那儿找你去了,都是我一个人去的。”蜜娘拍着胸脯道。
看女儿跃跃欲试的样子,定二奶奶方才答应。
蜜娘打开后门门栓,就往前走去,沿路遇到不少人打招呼。
“咦,这是定叔家的蜜娘吧?”
蜜娘抬头一看,见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少年,头戴方巾,一袭青衫,像是读书人的样子,她软糯的喊了一声:“十一哥哥。”
“嘿,你还记得我呀?”阮十一很高兴。
“记得记得,我听好婆说十一哥哥要做新郎官了,只是我娘亲要纺布,祖父祖母要带姑姑去,我就不能去十一哥哥家吃喜酒了。”其实是但凡有宴席,礼钱儿子们送,吃吃喝喝就是阮老爷和老太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