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其说是熟悉的声音不如说是熟悉的才华。她回头看,坐在她背后的小圆桌旁的两人,是双胞胎蒂姆和雅各布。
“啊!原来是乌玉莉玉诗来了。怪不得我刚才闻见一股怪味呢。”雅各布先说话了。
“那是厕所,”乌玉莉玉诗辩解着,“又不是我身上的味。”依然是那样面无表情,对她们姐妹俩的挑衅满不在乎。
“是啊雅各布,就算乌玉莉玉诗身上再臭,咱们坐得离厕所这么近,又怎么分得出来呢?再说了,大街上那么多马粪,我们又怎么知道哪一朵是乌玉莉玉诗所踩到的呢?”蒂姆说。她们俩的名字真的好像男孩子啊。
“我没有踩到。”乌玉莉玉诗继续表示自己并没有生气,并在发现她们并不搭理她之后叹了口气。
“你说呢?马路上全是马粪,现在还经常堵车,马车根本没法靠边停车。只能让小童帮忙把马粪扫走,扫出一条路,人们才能够从马车上下来走到人行道上。还是我们这种走人行道来喝酒的方便。说真的,这些马粪实在太烦人了,除了在圣弗朗西斯科,你还在哪里见过这么多呢?不过我听说,纽约城马路上的马粪,比圣弗朗西斯科的堆积得整整要高一倍呢!”
“那又怎么办?你说说。要减少马车数量?到时候这些马儿可就要送到屠宰场了,多残忍?!要减少马车的数量的话,我敢说,然后发生的事情就是这样的:之所以路上的马车减少了,不是因为别的,而肯定是因为垄断者为了保证高利润,开始提价减产了!这是为什么呢?因为,只有在垄断者的圈子内,才会有这种限产政策。”
“你这样说不符合逻辑!”这是雅各布说的。
“符合逻辑的!”这是她妹妹蒂姆在说话,“‘垄断者减产了’蕴涵于‘马车少了’,而且这个蕴涵,有两种可能:要么是‘马车少了’集合中有不属于‘垄断者减产’的真子集,要么是‘马车少了’集合中只有不属于‘垄断者减产’的空集。另一方面,后面一句话中,‘限产政策’蕴涵于‘垄断者’,但是,必然是‘垄断者’集合之内有不属于‘限产政策’的真子集,只有这一种可能。假设有三种可能:有真子集、有空集、有真子集之除此之外无其它真子集者。我的第一句有其中两种可能,我的第二句有其中一种可能。由此可证,只有一种可能的后面一句,蕴涵于有两种可能的第一句。不可能存在这种现象,即,垄断者不提高价格、不限制商品数量到一个缺乏的状态——这双重保障了真值。”
这个时候,坐在吧台,乌玉莉玉诗身旁的一个黑人说话了。这个黑人男子四十几岁个子高大,身上一股鱼腥味,穿着厚实的工作服,看上去一副下班了的样子。他喝着啤酒说:“怎么说呢,乌玉莉玉诗。我至今听不懂这两个小女孩说了什么。”
酒友乌玉莉玉诗说:“你记住,老头,逻辑的唯一目的,不是吵架,而是求真。而她们俩,表现得非常好。”
“可是有什么用呢?”黑人男子问,“我们又听不懂。”
是啊。我们为了追求真理而努力规范我们的思想。然而,如果我们的语言不是社会性的社交语言,又有什么用呢?如果我们说出来的语言是真理,但是这个语言没有做到社会通用,人们也听不懂啊。乌玉莉玉诗这样子沉思着。
想到这里,她又看看写给卡耐基厂长的信。不写信虽然能表达自己的不满,但是写信又充满了按部就班的社会性,过于服从。于是乌玉莉玉诗选择了一个折衷的方法:她拿起钢笔,把信纸斜着摆在桌子上,信纸有很大一个角悬空耷拉在桌子外边,信纸斜着导致桌子上留出一个空,放着那一小杯烈酒。
“别跟我聊了,老头,你影响我工作效率了。”
然后乌玉莉玉诗开始写:
“尊敬的安德鲁·卡耐基先生,请允许我为您讲一个故事。一个,老加利福尼亚故事。
“我之名号为凯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