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年的巨轮,不如转瞬即逝的玫瑰。
问一个问题:对于决斗,您怎么看?
你要知道,在欧洲,尤其在丹麦和挪威,许多的德国血统的孩子遭到了种族迫害。在游戏《我的孩子生命之泉》之中,就讲述了北欧地区的孩子,由于拥有德国血统,确切地说,由于是纳粹的孩子,纳粹军官的后代,所以就遭到侮辱,价值观受到扭曲,觉得自己肮脏,觉得自己是怪物。在丹麦,也发生了类似的事情。有许多德国孩子,在二战末期由于受到纳粹上级的威胁,而被迫加入纳粹。所以战胜之后,他们就被定义为了纳粹。丹麦政府要求他们排雷,把纳粹在丹麦埋设的各种地雷清除干净。孩子们的死亡率极高。有的时候仅仅是忘记拆除一个引信,六个或八个孩子就一同被炸死了。有的时候,有的孩子受不了高强度的工作,甚至就径直走向了雷区,在雷区不断地随意走动,直到被炸死。丹麦政府表示,除非丹麦所有的雷都排干净了,不然的话,这些纳粹孩子,一个都不准回德国。
所以说,我们说话的语气,是二战战后语境。而且我们的语境,要注意,是二战后正义一方语境。作为此,如果不能对战败国受胁迫的人民的痛苦感同身受,那么胜利,只不过是下一次战争的温床罢了。我们应该主动而情不自禁地反思一下,如果我们是纳粹孩子,那些纳粹孩子是军官,他们会让我们去排雷吗?在《我的孩子生命之泉》里,如果角色互换,让我们来做纳粹孩子,让那些纳粹孩子来做老师,他们会以如此的邪恶,来对待我们吗?
我问一个问题:对于决斗,您怎么看?
不要用现代人的视角。是的,像我刚才提示过的,要转换语境。我们不要用现代语境讨论决斗,我们,要用中世纪欧洲语境,以及第一次工业革古命之欧洲之语境,来讨论决斗的问题。
对于决斗,您怎么看?
我们也不是没见过决斗。在那些充满浪漫色调的影片当中,一条栏杆横立于平原,两位骑士对决于旷野。两位骑士一般是站在栏杆两边最尽头的位置,而一位裁判人则是站在中间。一般是一位公主,那才足够浪漫。好,公主站在中间……当然不是中间之所谓中间,我的意思是说,如果公主站在中间,两位骑士身着重铠,以每小时七十公里的速度相撞,公主的生存空间应当是相当的小了。当然了,也有可能公主天生神力,两个骑士一同升天,不过那样的话,公主也有可能再也嫁不出去了。我是说,公主当然是站在中间的,但是是那么一种中间,与骑士的撞击的路径错开的,又可以清晰判定谁输谁赢、谁犯规的那个特殊的位置的,所谓的中间。然后两位骑士一决胜负。一般是使用木质长枪,也不至于致命,除非你摔下马。当然也有拿剑决斗的,那是贵族的荣耀,因为剑本身就是装饰性极强的武器,对敌伤害往往远小于6焦耳,根本就不是杀器。不过拿剑决斗,主要是伤口无法愈合,导致感染生疮。所以也是有生命危险的——一般人会选择光着身子决斗,这样伤口不容易感染上细菌。如果再过上数百年,人类玩起了缸中脑,可能这些记忆会离我们越发地遥远。所以在这里,为了百年后的人类,我们做一个关于决斗的简短的记录。
那么,什么是决斗的语境?
是神明。
当某些情况下。比如,证据不足。比如,当事人的尊严受辱,情绪激动,无法提出可信的证据。这个情况下,证据全无,法律的界限便到此为止。没有了法律,这里亦不是彼岸,于是暂时地,这里就只剩下神明。这就是决斗的语境。人类法律既然已经无法判决了,那就让神明来判决。神明支持谁,谁就是胜诉方。这就是决斗的语境。当然,即使是在中世纪抑或是第一次工业革古命之世代,人们对于决斗也是有着不同的理解的。并不是有一个统一的语境。马克吐温也决斗过,他请了一个神枪手替他在靶场练枪,敌方也去靶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