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宝看着他们俩互呛,觉得特别好笑,咯咯咯笑个不停,笑了一会儿,她闻到一阵酸爽的气息扑鼻而来,又臭得撇嘴大哭了起来。
“谁惹我的宝贝闺女哭了?”
大门被用力推开,沈建民风风火火冲了进来。
他在门外头就听见了小锦宝的哭声,哭得那叫一个凄厉可怜。
“噗咳咳咳……什么味道?谁家腌的酸菜坏了……”
“爸,你快打二哥,”沈小四逮着机会,急匆匆跑上前和他爸爸告状,“六妹妹就是被二哥的臭脚丫熏哭的!”
沈建民一听,气得拎起门后边的棍子就径直朝老二走去,“你个臭小子,我让你不洗脚,我让你熏妹妹!小兔崽子……”
沈南兵吓得边穿鞋边跑,“我不是故意的。”
好不容易穿上鞋,他躲在他大哥沈致远的后头,“哥救我!”
沈致远急忙护着怀里的大鲫鱼,“哎呀,你别碰我,小心鱼摔地上了。”
鱼?一屋子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老大的身上。
沈建民想起鱼的事,暂时不和老二计较,忙关上门,跑进厨房拿了一个大脸盘,装上大半盆的水,让老大把鱼放进来。
鱼肚皮朝上,早已经在路上被憋死了。
“趁着这鱼才死不久,得赶紧把它给处理干净了。”
几个孩子围在鱼旁边,李露也抱着小锦宝站在一旁看,“这鱼……”
“妈,这是什么鱼啊?我第一次看见这么大条的鱼。”
“看着好像是……鲫鱼?”李露不确定道。
老二感慨说:“舅舅真大方,送咱们家这么大的鲫鱼!”
“大方什么啊?”老大鄙夷了一声,“舅舅不在家,那舅妈一看就是一个小气鬼,不仅招待我们喝馊水,还说把鱼喂猫也不借给咱们。”
“什么?馊水?”李露气得咬了咬牙,骂道,“那个徐凤娇太过分了!致远,你肚子没事吧?那女人实在太恶毒了!”
“我没事,我把馊水全吐她脸上了,哈哈……”
他几个兄弟听得解气,也跟着哈哈大笑,“大哥好样的,吐得好!”
沈小四好奇问:“这鱼不是舅舅送的,那是谁给的啊?”
“这是咱爸钓上来的!”老大说这话时,他爸爸沈建民不由得挺了挺腰杆,那自豪的表情仿佛在说,你爸爸还是你爸爸。
他几个儿子果然朝他投来崇拜敬佩的目光。
李露觉得心里不踏实,“建民,这鱼真是你钓上来的?湖里不是连鱼苗都被捞光了吗?现在哪儿还有鱼能钓啊?”
“真是我钓的!我当时也只是想碰碰运气,没料到真钓上来这么大一条鲫鱼,”沈建民推了推他大儿子,“老大,你和你妈说。”
沈致远把当时的情况详详细细说了一遍,终于让他妈妈安下心来。
说完闲话,沈建民准备亲自杀鱼给老婆炖鲫鱼汤喝。
筒子楼家家户户的锅灶都放在走道上,谁家晚上做啥饭,其他人都能闻到。
“老大你去把外头的蜂窝煤炉搬进来,”刮鱼鳞的时候,沈爸爸对大儿子说,“动作小点,别被发现了。”
沈致远朝他爸爸敬了一个礼,“遵命!”
“诶诶诶,回来!”李露放下刚睡着的小锦宝,转身去拉着急忙慌往门外跑的儿子,“搬那玩意儿干嘛呀?”
“妈,你真笨!当然是不让人发现咱们今晚吃鱼啊。”
李露不悦道:“被人发现怎么了?这鱼又不是偷的,有什么不敢见人的?”
“妈你忘啦?去年奶奶给我们寄二两腊肉的事儿……”
老大稍微一提醒,李露便想起来了。
她为了那二两腊肉,早上四点去菜场排队,排了三个小时,好不容易才买到半斤芹菜,打算做一盘芹菜炒腊肉。
腊肉的烟熏香味飘得整栋楼都是。
以前借了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