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去处理?”听雨讶异道。
话音刚落,又是数道拖着长长尾巴的光流迤逦划过,也同样朝北坠去。
听雨看得咋舌,雒洵却几乎没有驻足,依旧专心致志地操控灵力托稳那两大桶水,一步一阶往山上走。
而不远处,一群外门弟子正步踏轻功,飞快地朝这边奔来。他们显然是才过了筑基,修为并不能支撑灵剑。
“禁地阵法被破,那里面的凶兽要是跑出来,我们这些人真能对付了?我听说那里可是锁着数千头天阶灵兽,元婴宗师都未必能与之抗衡。”
“少废话,真有天阶妖兽,自有长老顶着,我们只需守着入口,等星奕长老归来,重新布阵便可!”
“禁地居然出事了!”听雨大惊,“我听说落星峰下的十渊寒狱内可是关着万年来擒获的凶兽、怨灵,有些实力甚至到了踏虚期。一旦出逃,人间必有灾殃!”
雒洵瞥他一眼,淡淡道:“世间大难,和我们有什么相干,你能阻止吗?”
“雒小公子你怎能这么说……”
那群弟子中早有人注意到了这边,此时一齐将他二人围住,嗤笑道:“说得不错,小小药奴被废物长老捡走,穿了身内门弟子衣服,就想入我仙家?像你这等凡胎,等禁地被破就赶紧屁滚尿流逃命去吧。”
若此时凌霜铭在场,定能认出,这正是那几个惯会欺凌药奴的丹堂弟子。
雒洵则把注意力全都放在“内门弟子”几个字上,瞳孔略有些震颤。
他本以为凌霜铭只是随便给套衣物穿,却不曾想过,这竟是入室弟子方能穿着的。
“你说谁是废物长老?”听雨咬牙切齿,恨不得立刻扇这小弟子一翅膀。
这时却见雒洵上前一步,稚嫩的小脸上忽然飘起笑意:“林萧师兄几日前幸得家师教导,莫非师兄眼红了,也想拜入家师门墙?”
“狗杂种你胡言乱语什么?”
那弟子面上顿时青白不定,他们这些外门弟子受尽内门弟子白眼,好不容易才得了沈初云青睐。刚风光没几天,便被凌霜铭这废人当头泼了盆冷水。
此刻见雒洵落单,身边只有个法力低微的鹤童,本想借此发泄一番。怎料短短两日,这药奴竟也一改往日沉默,学会露出尖牙利齿了。
见那弟子伸手握向剑柄,听雨急声警告:“这是在试剑峰下,你若动手,峰主必会为我们讨回公道。”
但雒洵的动作却比那弟子更快,以匪夷所思的速度,竟抢先夺过长剑。剑锋上挑,铮然剑鸣声中,利刃已抵在那弟子喉头之上。
有弟子惊呼出声——雒洵使的这一手剑法,竟与不久前凌霜铭使过的北冥剑诀分毫不差!
“住手,十渊寒狱还需师兄驰援!”眼见要闹出人命,那些看热闹的弟子们才收起戏谑表情,一个个慌了神。
而出言不逊的弟子,早已不见了先前的趾高气扬。骇然看着脖颈间闪着寒芒的剑刃,笑容比哭还难看:“雒洵师弟……我的好师弟,师兄只是和你闹着玩,你怎么还当真了。”
“滚。”雒洵狭长的凤眼盈满杀意,冷声道。
小命和脸面,自然要选前者。弟子们虽面带不虞,却还是麻利地滚了。
听雨在一旁目瞪口呆,他怎么也想不明白,雒洵早上才刚学会引气入体,是如何顷刻之间制服筑基初期的?
“雒小公子何时学会的剑法?峰主亦是爱剑之人,回去我们同他说,他定会高兴!”
雒洵却只是提剑立着,一潭死水似的黑眸凝望着北方,整个人如同被下了静止咒。任凭听雨如何询问,他都静默不答,只有周身缭绕的寒意愈发浓重。
过了半晌,那对狭长的眼睛才重新找回焦距。雒洵深吸口气,无视了尚在吵吵闹闹以示关心的鹤童,转身朝山上行去。
方才不知是否是他的错觉,十渊寒狱的方向,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冥冥中与他遥相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