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附身的捕快听到这个回答, 明显愣了下。
不单单是方案可选之多,最重要的还是眼前女子的自信。面对已经笼罩整个风沙县城的存在,她没有丝毫惊惧担忧, 这种由内而外散发的自信,很能鼓舞人心。
它没什么动作,那十四个砸门的捕快已经留意到赵如眉,果断提刀冲了过来。他们脸上神色呆木好似在梦游,位于土墙上方的山匪见状, 提着一颗心大喊:“大当家小心!”
“噗嗤——”
赵如眉神色冷静, 握着武士刀的手对准冲到最前面的捕快,干脆利落刺进了他的心脏。
随着武士刀再拔丨出来,已经染上鲜红。
被附身的捕快触及这抹红色, 略微后退两步, 看着这柄红刀足以称得上心狠手辣地取了余下捕快性命, 一具具尸体死不瞑目地摔在了地上。
他看向女子,惊奇说:“他们还没伤害任何人, 却丢了性命,你这样算为恶吗?”
“放你娘的狗屁!”
赵如眉还没回答, 土墙上的山匪已经忍不住开骂了, “怎么的, 非得等我沙垒道的人死几个, 才能动手是不?真有意思啊, 咱们放了那个小县令, 他倒好, 背信弃义竟然还安排捕快来杀我们。真是狼心狗肺, 我呸!”
“他们想来杀人, 结果反倒被杀, 这是他们自找的!大当家这算什么作恶,这分明是在行善事,若不是大当家赶来及时,这群狗东西可会对我们手下留情?”
“就是,等他们动了手,什么都迟了,这种危险就该在爆发之前扼杀。”山匪们格外义愤填膺,他们对风沙县城的县衙跟豪绅,可没有一点好感,全都是一群吃人不吐骨头的货色。
“果然是风沙县城的人,若杀了咱们,他们嘴上说的就是正正当当剿了匪。一旦被杀,反倒骂咱们大当家行恶,哈,合计着只有这群捕快是人,咱们都不是人了?一群脑子里糊屎,狗眼看人低的东西!”
“他们说了我回答的一部分。”
赵如眉从尸体撕下一截袖子,边擦拭武士刀上的血迹边说:“善与恶如何评定?正如当下这群捕快真的是为了百姓着想,还是为了一己私欲杀人,你们应该比所有人都清楚。至于我,只是不想看到沙垒道的人无辜枉死。”
“他们是山匪。”被附身的捕快换上了一个夸张表情说,这种毫无征兆的附身旁人根本无法去判定从头到尾附身的究竟是不是同一个意识。
“他们抢了百姓的东西吗?”赵如眉很有闲暇地问,主线任务的重建更类似思想上的建设,这些‘怨’里面,或许有很多看不明白这个世道的存在。
“没有!我们至多也就夺取过两三回那群劣绅收购的粮食,那也是因为他们突然要增收田税。若让他们成功了,以往七三怕是要变成八二,他们这是要老百姓去死啊!”
土墙上的山匪大声控诉说:“抗议他们从来不听也不管,闹大了还要让县衙的人打那群不给粮食的。我们若再不吓唬吓唬他们,他们真要翻天了。”
“山匪究竟是所有人的山匪,还是县衙跟劣绅口中的山匪,这点你们最好分清楚。若前者,那山匪就是恶人,若后者,县衙跟劣绅是恶,他们恨不得杀之而后快的山匪就是善。”
“你说的很深奥。”被附身的捕快浮现一个略显怪异的笑,语气却很真诚,“没有人跟我们说过这些,我们浑浑噩噩地活着,又稀里糊涂地死去,如今又醒过来了。”
“你们是怎么醒的?”赵如眉擦刀动作一顿,敏锐意识到这是一个重要情报,抓住间隙问:“或者说,最开始醒来的是哪些?”
被附身的捕快表情骤然变得严肃,沉声说:“最先醒的就是它们。”
“嘻嘻,这个我也知道。”
捕快表情又是一变,嬉皮笑脸说:“它们是被法师献祭害死的噢,它们醒来后,杀了法师,毁了尸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