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我和你阿爹做父母,有陛下做姨母。”
“不是所有人都跟你一般,有我们做后盾,我是她们的姑母,不是母亲,我不能插手她父母对她的教养问题,但你也不能因为她们教养问题而去质疑和嘲笑她们。”
小花垂头,她不是很服气。
“可是……她有能力的啊。”
“只要她坚持,我们难道不会帮她么?姚家敢说什么呢。”
折邵衣大声训斥她,“所以我说,这只是你罢了。你享受了大秦最好的教导,但是她们没有,这个世道男子纳妾还是正道,这个世道女子在家里相夫教子才是正道。”
“我们只是劈开了一点光罢了,我们没有扯开整个夜幕,小花,你能站在光的缝隙之下,何其幸运,你该用你看见的,你知晓的,去帮扶她,而不是去指责她为什么不勇敢。”
“你这般的心性,我如何敢放心你去做大事。”
小花张了张嘴巴,想要反驳,又垂下来头,她知晓阿娘这是真生气了,于是点头,“阿娘,我若是错了,我就好好想想,你别生气。”
折邵衣酸涩开口,“是这个世道错了,不是她错了。不是每一个人都有抵抗流言蜚语的能力和定力,不是每一个人都要活成我们这个模样。”
“我们不能因为我们幸运,就去指责她们的不幸,还要高高在上的去怒其不争,这又何其虚伪。”
小花点了点头,“阿娘,我知道错了。”
折邵衣:“你很聪慧,该把聪慧放在正途上。”
小花就去了宫里问阿姐,河洛笑着道:“这也没什么,你阿娘说得极对,以后不要去随意指责一个人的立场,你没有经历过她的人生,不知道她的苦痛,自然不能感同身受。”
小花垂头丧气,“阿姐,你有跟我一样问过这般的问题吗?”
河洛点了点头,“有,我也问过母皇。”
她问过。
她说,天下都是她们的了,只要她们强行干预,不能三妻四妾,这般一来,不就好了么?
但是母皇说,时机未能成熟时,立下这般的规矩,才是害了她们。
“只能慢慢的,慢慢的,让她们自己意识到,自己可以立起来,可以反抗。而几十年后,或者几百年后,若是所有人都开始醒来,睁开眼睛时,那醒不过来的,便也要被遗忘,又是一种悲哀。”
小花听了河洛的话,深深的陷入了迷茫。
“那我们醒得这般早,是好事还是坏事?”
河洛神情恍然了一阵,但是她终究摇头,“强大如母皇,她依旧彷徨,孤独。”
她的枫树林里,多寂寥啊。
即便身边有同伴一起,还是依旧迷惘。
她道:“所以,醒来或者不醒来,都是可以的。”
小花带着一肚子惆怅回去了。
文远侯府的赏花宴她跟着阿娘去了。姑娘们一块,姐姐妹妹们互相介绍,小花这回沉静多了。
她发现,跟着她的姑娘们都有点看不上对面姑娘们的大家温婉,对面姑娘们也看不上她们的粗俗。
她们互相有一种自豪和高傲。
小木姑娘熟读刑律,一心一意回家争家产争侯爵之位,将来想做个顶天立地的人,造福一方百姓。
她瞧着对面姑娘带着点鄙夷看她,生气道:“若不是你舅舅家的生辰宴,我早就打过去了——看着吧,等以后我升官发财做一府知州,她们嫁的丈夫犯在我手里,给她们好看。”
小花眨了眨眼睛,笑了,“得了,别跟她们计较。”
小木姑娘后头的姑娘也道:“她们这般的,我一个拳头放倒一个,可惜了,这般赏花宴,没有什么可以吃的,我马上就要去云州参军了,以后想吃京都的东西都吃不到。”
她下个月就要去云州参军,如今正是得意的时候,真是走到哪里都要说一说。
小花:“你别太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