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之所以能去引着人往前走,是我们足够幸运,我们站在了无数人的肩膀上看见了这个世道。”
“但你不能把我们的幸运看做是理所应当,把别人强行拉入我们的世道里面去。”
她目光闪着一种奇异的光,道:“小凤,你没发现吗?我们的世道还没有来。”
没有的世道,你又保护不了她们的一生,干嘛要将她们拉进来。
“我们只能托举着她们往上看,而不是挖掉她们的眼睛抛向天,然后坠落。”
秦青凤已经很久没有听见折邵衣说这些话了,这一年里面,折邵衣一直在做事情,她没有再说出为什么女子不能上街卖花,为什么不能做将军这种话。
事情太多,把她都压垮了。
她闭紧了嘴巴,手脚却加快了,倒是有一种落寞感。
如今,她说出这番话,在那一刻,秦青凤突然有些心疼她。
这是一个想得很明白的姑娘,也许正是因为比别人看得多,心中清醒,所以才开始不说这些大道理,只想做得更多一点,再多一点。
这一年里,她一直在忙南城的女学,姑娘们能去的倒是都去了,去了读书,也玩,倒是成了一个乐园。
秦青凤偶尔过去教导小姑娘们骑马,澹台老夫人也偶尔过去,给她们讲讲课,女学的名声倒是有了。
但是,说是女学,更多的是一种诗社般的存在,不像男子的学堂严谨,刻苦。
女子读书,本就不是为了考功名去的。
女子骑马射箭,也不是为了做将军去的。
秦青凤走过去,紧紧的抱了折邵衣一下,“千年万岁,总有你希冀的那一日。”
“你想的那个世道,总是能走遍人的。”
折邵衣笑起来,然后越笑越大,“是,千年万岁,总有那么一日。”
进了腊月,今年倒是没有下那么大的雪了,众人总算是松了一口气,大年初一去澹台府,依旧是一群年轻人去的。
今年多了一个宁平公主。
宁平公主还是第一回在大年初一来,给两位老人行礼,然后开始帮着做活。
折邵衣小声问,“你还适应吗?”
“在澹台府,没有必须要做的事情。”
这是让她做什么都好,不做也好。
宁平公主却挺喜欢这种简简单单的氛围,她道:“我给老夫人念书。”
折邵衣去问先生,“咱们今年能去重华长公主府听戏吗?”
澹台老夫人:“可。”
折邵衣和秦青凤高兴极了,沈怀楠满脸不高兴。
澹台思正中午没给她烤猪蹄。
折邵衣回去之后,特地让多晴给她烤个猪蹄,“让你媳妇再做一只烧鸡,多点辣子。”
多晴点头,“少夫人放心。”
初二回昌东伯府住,沈怀东显然有些落寞。
“太冷清了。”
沈怀楠便道:“男子汉大丈夫,忍得寂寞吧。”
他能把沈怀东带到他的府里去过年,但是他也不想昌东伯夫人去,昌东伯夫人也不去。
沈怀楠是个心狠的,既然昌东伯夫人不去,他也不愿意来,便两家分开过,只初二一起吃饭。
便算是分家了。
沈怀东小可怜一般,叹了一口气,“算了,等我长大了,成亲了,也就有家了。”
看得折邵衣十分不忍。
这孩子也是个可怜的。
便安慰一二,“只在过年冷清罢了,两边宅子也不远,你来家里多住些日子,宅子里一直有你的院子。”
沈怀东鼓着脸,“我知晓的。”
但还是冷清啊。
等回去之后,折邵衣跟周姨娘说起这事情,周姨娘一语定音,“都是昌东伯的孽!”
折邵衣:“对,都是他的孽。”
几个儿子,没一个是好好养的。
她家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