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萱衣便耍起了小心眼,撺掇折珍衣待会跟嫡母说得严重些,“不然我们要遭罚的,母亲爱重你,你便替我们说句好话,只说是你听不下去——”
折珍衣白了她一眼,“母亲也不是那般不讲理的人,今日我们也是为了文远侯的脸面,何罪之有——倒是父亲偷摸把十八学士图给你了,那才是有失公允吧?”
两人你一句,折邵衣坐在旁边吃点心,也插不进她们的对话。她既没有母亲的爱重,也没有父亲的十八学士图,便只有多吃几口东宫的好东西,尝出点味道,到时候回去了,说不得能做出来,给周姨娘姚黄和沈怀楠吃。
她觉得自己真是个踏实务实的好姑娘。
正在吃,却见一位小宫女过来,行礼道:“可是折家三位姑娘?太子妃娘娘有请。”
折家三个衣瞬间紧张起来了。
她们站起来跟着走,临行前还看了对面正在跟曲陵侯夫人说话的唐氏一眼。唐氏自然也瞧见了!她强行镇定,笑着道:“见了太子妃娘娘要懂礼,可不许娇蛮。”
三个衣应了一声。
一路走,流水席绕着廊柱,转过一个弯,便见里面坐着的夫人们各个气势威严,有几个姑娘坐在下首处,正看着她们。
都是不认识的人,唯一认识的便是秦青凤。折邵衣上回进过宫,倒是多认得一个太子妃娘娘。
跪下给太子妃娘娘行礼,被赐了座,秦青凤下来坐在折邵衣的旁边,笑着跟三人道:“待会咱们去投壶玩。”
折邵衣哎了一声。
太子妃就笑着跟英国公夫人小声道:“缘分真是奇奇怪怪,你看小凤,舅舅经常说她在云州交不到好友,腰上一根鞭,背后一张弓,打得云州的郎君姑娘们看见她就绕着走,如今瞧瞧,竟跟个文弱的姑娘对上脾性了。”
英国公夫人便细细瞧了一眼折邵衣,笑着道:“她长得好——明媚璀璨的很,眉间眼里,倒是有股清明和英气在,瞧着便让人欢喜,不怪小凤跟她好。”
太子妃也瞧得上折邵衣,“比威远侯家那两个骨头不知几两重的好。”
提起威远侯府,英国公夫人便生气,“自家庶女做出了那般不要脸的事情,我们不愿意带累他家别的姑娘们声誉,一直瞒着。他们倒好,瞧着有人猜出是他们家,竟然为了撇清楚,放出风声和假线索去陷害别家的姑娘,一家子坏了良心,拎不清的很。”
说起这事情,太子妃也气恼,她冷哼一声,“想要脸面,又不要脸!今日这赏花宴,她家的姑娘除了那个,倒是全都来了,一点也没有不好意思。”
然后轻笑了一句,“倒是瞒得严,自家的姑娘也瞒着,还什么事情都不知道,刚刚在偏厅尽然讥讽折家姑娘家世不好,腹中无诗书,才跟小凤好。”
英国公夫人吊梢了眉,“真真是让人啼笑皆非。”
她们两个在上头说,下面的夫人姑娘们也在小声的谈天,并不拘束,过了一会,有小宫女进来说投壶等一应东西都准备好了,秦青凤便兴奋的站起来,带着这屋子里的姑娘往外面去。
因东宫常年不设宴,太子妃少见命妇们,所以即便是京都权势正重家的姑娘们也是第一次来这里,对这里陌生的很,要一步不错的跟着走。
众人就跟着秦青凤绕了几个游廊,行至豁然开朗处,便有一处院子,里面有投壶,有弓箭,还有一些茶果点心摆着。
院子中间依旧有一处溪水绕着流,把地方分成两处,两边各自摆的东西大同小异,折邵衣猜着,待会怕是还有郎君过来。
秦青凤自有主人样,招待着人众人,问过年岁,再论一论年岁,这个姐姐,那个妹妹的,然后小声的跟折邵衣说,“我都记不住她们的名字!”
折邵衣瞪圆了眼睛。
那你刚刚喊得如此亲切,还以为都熟悉了。
她问,“不是赏花宴么,怎么又来这里。”
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