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坐下,金贵真让人泡来一壶好茶,又拿来几碟小点心。
“金师父说有事,少白还想知道究竟是何事?”
金贵真见秦少白无意久坐,微微颔首,笑道:“我知道秦捕头最近在忙着找一些东西,可能老朽能帮上一点小忙。”
“噢。”秦少白轻道,并没有将内心的惊喜表现出来。
自从醉罗汉在牢中咬舌自尽后,秦少白越来越觉得这个南阳县不简单。一不小心,就会出现一些古怪的让他猝手不及的人和事来。
金贵真说和自己有缘,初开始他也相信,但现在金贵真气定神闲地邀他来喝茶,还说能帮自己一点小忙,他不得不对这个看起来很是普通的男人多了一份警惕。
南宋现在是个什么样的时代,他很是清楚。
越是乱世,那些越显得普通的人和事就越有可能带给你意想不到的惊。
秦少白端起乳白小瓷碗,微微斜了一眼正在那里笑看着自己的金贵真。
但愿这人带给自己的是惊喜,而不是惊恐。
“敢问秦捕头,你所找的东西是不是与缘楼被杀死的那人有关?”
秦少白微微一怔,他记得宋慈特别交代过,寻找宝玉这事不可声张,他们这几日查询,也只是在以调查南阳县有没有外来人入住为由,根本没有提到醉罗汉。
金贵真是如何知道这几日的忙碌都与醉罗汉有关呢。
秦少白眉头微微一皱,手却继续端着那杯茶,稳稳地往唇边送。
“金师父,你好厉害啊,你怎么知道我们在查醉罗汉住在哪家客栈?”一旁正在吃着点心的李冼激动得不得了,嘴里包着红豆酥,嘴巴就嚷了出来。
秦少白恨不得立即将这李冼拉过来,好好地打他的屁股。
这怎么临出衙门时交代的事情,你这毛孩子一下就忘记了呢?难不成是这红豆酥太甜了,把你给甜傻了。
“大人们说话,你个小毛孩子插什么嘴,一边去,安心吃你的点心,喝你的茶。”
李冼可是没想到他家捕头对他刚刚的表现这么不满,虎着一张脸,瞪着一双眼,还如此恶狠狠地吼他。
心中酸涩,却还是低声辩道:“我不是小毛孩子了,我都18岁了。”
秦少白听李冼这样嘀咕,真是又好气又好笑,正不知如何再训他时,却看见坐在金贵真身旁的金昭宁袅袅起身,拉住了李冼的手:“你家捕头说你是小毛孩子,你就是小毛孩子,走,毛孩哥哥,我们出去看热闹去。”
李冼哪里敢动,秦少白见他那委屈的模样,心里低叹一声,摆摆手,“你去吧,半个时辰后来这里找我。”
金贵真一直笑眯眯地看着这一切,秦少白起身,将房间门轻轻关上后,对着金贵真歉意道:“李冼这孩子刚来不久,对什么都充满了好奇,还是要多多磨练才是。”
金贵真呵呵笑了起来:“李捕快是纯朴真挚,还对案子十分关心,才会忍不住插话的。秦捕头有这样的手下,应该感到高兴才是。”
秦少白端起茶杯来:“金师父真是胸襟宽广,少白在这里替李冼谢过金师父了。”
两人喝完杯中茶,都坐了下来。
见秦少白一动不动地盯着自己,金贵真知道秦少白是在等自己说的那点小帮忙。
“其实也算是偶遇,我入住这家望乡楼时,正好遇到那醉罗汉也来这客栈下榻。”
金贵真见秦少白不语,眼中却有一丝疑虑,又道,“我也是听人细语,才知道那人就是醉罗汉的。他那日正在和掌柜说,他要包下一个房间,住上个十七八天,然后他就掏出了一张交子给老板,说这几日,不要去打扰他,他若有需要,会下楼来唤伙计。”
一张交子最起码五百两,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