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的几个人都没注意到宋慈提到的新县令,金贵真却是听到了。
他马上拉过金昭宁,堆上了笑脸:“昭宁,你不要再使小孩子脾气了,现在的秦公子可不是以前的秦公子了。”
金昭宁一脸的摸瞎,却见金贵真已是大声吩咐道:“来啊,今天闭楼,我们望乡楼为新县令洗尘。”
“新县令?谁?”金昭宁忍不住追问了一句,然后目光落在了秦少白身上,“你们是说,这淫贼,当县令了?”
“什么这淫贼那淫贼的,宁儿,你也是要注意一下自己的形象了,这女孩子嘴里总是吐出这样不雅观的词来,终归不是好事。”
金昭宁气得胸脯一颤一颤的,她咬着牙,看到金贵真正在看着她,知道现在不是任性的时候,只得弯下腰,施施然道:“那昭宁就恭贺秦公子当上县令大人了。”
“好啦好啦,都不要在这里站着了,宁儿,今天提刑官宋大人,还有县官大人一起来到我们望乡楼,真是让望乡楼蓬荜生辉,我们怎么得也得拿出望乡楼的拿手好菜啊。宁儿,今天就由你来主厨,一定要烧出两位大人喜爱的家乡菜啊。”
金昭宁对着秦少白撅起了嘴,从嗓子里哼出一记模糊的声音:吃死你。
三个男人都假装没听到,却听得赵月儿清郎的童音:“宋伯伯,你的家乡在哪里啊?那里有什么特色家乡菜啊?”
赵月儿看起来已经从忧伤中走了出来。
当然了,一个十一二岁的小孩子,如何会一直沉浸在伤感里呢。
宋慈蹲下来,摸着赵月儿的头:“宋伯伯家住在建阳,小时候我娘经常给我做一道冬笋烧底,那笋是金黄色的,配上五花肉,黄花菜,端上盘,好看的很,味道更是让人垂涎三尺。只可惜,现在还没到冬天,没有冬笋这原料。”
“冬笋?有啊,宋大人想吃的这道菜,我会做,不过可能没有宋大娘做得那么可口,毕竟宋大娘的那道菜里有许多我无法做出来的感情。”
宋慈听金昭宁这样一说,眼睛都亮了,他连忙谢道:“那真是多谢金小姐了。”
“宋大人点的菜有了,秦大人你呢?我可听说你不是南阳县本地人,你的家乡是在哪里啊?”金贵真看着秦少白问,脸上似笑非笑。
这个问题真是难回答。
秦少白想,我该怎么说呢,我说我是上海人,还是说我是苏州人,这些地方在大宋时都叫什么来着的?要是他们再问我有些什么特色,我可是没有办法回答。
算了,就和宋慈拉一下近乎吧。
“真是巧了,我也是建阳人。我小时候也特别喜欢吃宋大人说的这道冬笋炒底。”
秦少白说完,笑笑地看着金昭宁,心想,我还是挺不错吧,让你少烧一道菜。
“玫瑰。”金昭宁大声喊了一声,一个丫鬟模样的女孩跑了过来。
“我们厨房是不是没有冬笋了啊?”金昭宁一幅才想清楚的表情,“昨天,是不是来了两建阳人,把厨房里的冬笋都给点光了,唉,可惜了,今天做不成这冬笋烧底了。”
那小姑娘是多么地聪明,立即听懂了金昭宁的话,马上点头应和道:“是的,他们吃了一份,说小姐烧的这冬笋烧底太好吃了,就让小姐又做了一份,说要路上吃。”
金昭宁微瞥了一眼玫瑰,你这小丫头说起谎话来是比我还顺溜啊。
秦少白看戏一般地看着金昭宁,他哪里不知道金昭宁说的都是谎话,不过,既然金昭宁不愿意做这菜给他吃,那就随便吃点什么算了,反正都不是他的家乡菜。
“宋大人,秦大人。”金昭宁把那秦大人三个字咬得很重,“真是不好意思,怪我刚刚没想清楚,这道菜没原料了。”
“呵呵,没事没事,巧妇难为无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