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看起来极度疲惫,睡的并不安稳。
露出衣领外的皮肤上零星落着几点暧昧的红痕,脖子上有被指甲挠过的痕迹。
唐娆第一反应是遗憾。
是对美好事物被伤害的遗憾。
第二反应,这痕迹看起来太过暧昧了吧?
不像是遭受反叛军袭击的样子,反而更像是被女人挠的……让人浮想联翩。
第三反应。
是她觉得那抓痕,越看越眼熟。
指痕走势一路从脖颈蔓延到衣襟,格外明显,红肿的可怜,还微微破皮。
让人抑制不住的心跳加快,怎么看怎么涩气……
唐娆低头,缓慢睁大了眼睛。
“……”
她看着自己的手,陷入沉思。
医生的声音飘进耳朵,“我们还猜测,他可能遭到了雌性反叛军的侵犯,我们在他的下身和髋骨发现了类似淤青的痕迹,还有某些部位的软组织挫伤。”
他在光屏上滑动,调出一张照片。
“还有,在他身上,我们发现了这个。”
图片上是少年受伤的前胸。
锁骨很漂亮,骨骼修长清晰,可唐娆完全没有心情欣赏,因为她看到了咬痕。
咬他的人下口不轻,细腻的皮肤隐隐渗血。
还不止咬了一口,咬痕凌乱的顺着锁骨末端,跟那些抓痕一样,没入衣领。
唐娆缓慢闭上了嘴。
连呼吸都变得艰难。
脑海中断断续续闪过细碎的画面,无一不是限制级的,她的脑袋自动给它们打上了马赛克。
那些画面大多是主观视角,主体是这个少年的脸。
难道……不是梦吗?
她看到了自己的手游走在少年白皙削薄的胸口上,留下一道道指痕。
等她摸够了要收手时,状似青涩的少年却倾身贴了上了,修长的手指穿梭过她的长发,扣住了她的后脑……
随后,整个人被他托了起来,一个个凌乱又生涩的吻落在眼角眉梢,带起一片心悸。
……唐娆感觉自己的呼吸有点不畅。
怎么会出现这种幻觉?
是昨天那些酒留下的后遗症吗?
昨天,唐娆是从继母的生日宴上逃出来的。
那是一场鸿门宴,她的继母想把她卖给上等公民,甚至在她的茶水里加了不知道什么东西,导致她昏昏沉沉,记得的东西并不多。
看出了继母写在脸上的野心,为了不沦为贵族的玩物,她仓皇逃离,在跃迁断层空间时,飞行器遇到了一堆破碎天体,导致跃迁中途出了点小意外,跳跃到另一个星系。
这时,接收器莫名收到了一条求救信号。
她当时已经晕的快要分不清东西南北,艰难的翻译出了那一串数百光年外的电磁讯号。
‘请救救我。’
昏沉中,她听到了一个声音。
‘请您,救救我。’
这是个动人的声音。
脑子罢工,她像个烂醉的酒鬼,手指有自主意识,胡乱在操作台上点了两下。
可这随意的检索,竟让她找到了运载她收养的那位兽人的飞船。
一个被反叛军劫持了的飞船。
……
“请救救我。”
她到的时候,几乎没有见到活人。
看着小行星带外围的惨烈景象,饶是不清醒,唐娆也被震住了。
她是个普通的星际公民,从未经历过战争,听到关于战争最多的就是帝国在星际网络中发出的捷报,又斩获了哪些新的星系,军团征程抵达到了哪片深空。
所以,这是她第一次亲眼看到经历过战争,布满残骸的世界。
过多的障碍物使她的驾驶格外困难,最终唐娆追随着信号,找到了一个被毁的只剩框架的飞船。
严重损坏的机舱里,到处都是真空状态下青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