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飞雪在这黯淡无光的内室寻了半天,好不容易才找到了当年先皇的药案。
她翻开那本布满灰尘的典籍,意外发现这本药案的某几页缺损。
看着那整齐的口子,像是被人撕了下来,跟虫蛀和霉变造成的破损不太一样。
而那几页缺损的药案,看药案前后标注的时间,正是她爹爹沈范出事的那一年。
沈飞雪看着那边药案,若有所思。
她意外发现药案缺损的边沿有点黏糊的感觉,就像被沾了什么食物或者汤药,她用手摸了一摸,竟摸到与其他书页不同的质感。
那书页感觉比其他药案都要厚,有些鼓鼓涨涨的。
沈飞雪料想到当中肯定有异,仔细观察后才发现破损页面的前一页,竟是由两页纸粘合成一页。
做手脚的人很干净利索,这两页药案要不是厚度上与其他药案稍有分别,沈飞雪根本察觉不到异样。
沈飞雪抽出随身携带的小刀,想把那两页纸分离,但奈何那两页纸粘合得实在太过完美,沈飞雪怕一时不慎损伤了页面,所以十分小心。
就在此时,李淳秋处理了太医院的一些零碎事情后,回来见沈飞雪仍旧呆在内室没有出来,怕她在里面被霉气所侵,所以忍不住又来催促一番。
沈飞雪被外面传来的脚步声吓了一跳,但她又不想错过这次机会,情急之下竟用小刀把那页药案给割了下来,藏在贴身之处。
“啊呀,你怎么还在这里。”
李淳秋突然出现在沈飞雪的面前。
“老夫知道你好学上进,但这内室霉气实在太重,你一个姑娘,还是不要在里面待太久为妙。走吧,和老夫一起出去透个气吧。”
沈飞雪刚好把那页书案藏好,她见李淳秋已经站在跟前,于是若无其事地把手中的那本药案放了回去。
她故作感叹地说,“这里的药案比我想象的都要陈旧得多,才翻了几本,就已经满身灰尘,连双手都污脏了。”
“穿着这身污脏的衣裙为贵人主子看诊实在不妥,看来我还得回去一趟,换一套干净的衣衫才能回太医院。”
李淳秋看了看外面斜阳半下,对她说,“现在都这个时候了,太医院的人都回府了,今天也不是你当值,你直接出宫去就好,明日再回太医院吧。”
沈飞雪有些惊讶,她进来之时不过是正午,现在已然是黄昏。
没想到她沉溺于寻找当年的药案,居然在内室呆了如此长的时间。
都怪这内室昏暗无光,致使她忘记时间飞逝。
说罢,沈飞雪便和李淳秋一同走出了内室。
守在内室的宫人照理应该对刚才进入内室的沈飞雪和李淳秋搜身查看,但李淳秋却制止了他。
虽然太监只是半个男人,但让他去搜一个黄花闺女的身还是十分不妥当,李淳秋相信沈飞雪并非夹带之人,所以就吩咐那名宫人只搜查了自己的身,免了沈飞雪的尴尬。
不得不说,李淳秋给了沈
飞雪充足的信任,但沈飞雪却不得不辜负他对她的信任。
看着李淳秋对自己的宽容和信任,说实话,沈飞雪不是没有悔疚的。
但她一定要查出当年的真相,才能为含冤枉死的沈范翻案,为了这一天,她筹备多时,再不愿意为之的事,她也得硬着头皮做下去。
虽然免除了搜身之刑,但沈飞雪还是按照规定,在探访内室的本子上做好的相关的登记。
待所有事已了,沈飞雪本想快点出宫回到药庐,但奈何李淳秋喋喋不休地跟她说了很多不相干的事,她心中焦急无比,但又怕再李淳秋面前露出端倪,只要耐着性子听他说完。
幸好后来太医院的小厮过来寻他,说是如意馆的凉贵人突然病了,当值的太医都过去看过了。
但因为这病发得颇为特殊,他们一时拿不定主意。
又因为知道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