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好的名字,怎么你还愁眉苦脸了?”顾离一副不知人间疾苦的样子。
程纾便把她和哥哥兄妹两人相依为命,却不幸飞来横祸,兄长还因为救她的缘故,至今还被关押在大牢里。
她一边说,一边擦眼泪,脸顾离身边的两个婢女都说心软了。
顾离问她,“你是不是真的很想凭自己的一技之长,在江南立足?如果你答是,那我可以帮你这个忙。”
此刻的程纾就像大海中漂泊的人,突然捉到了一块活命的浮板,她连忙点头,“如果小姐能帮我把我兄长救出来,那我为奴为婢也可以的!”
她顿了一顿,突然想起那间张灯结彩的花楼,补充了一句,“但我不做那些卖笑承欢的买卖!”
顾离不仅掩嘴笑了,“你看我们像那些不正经的人吗?你别担心,你兄长的事也不是什么大事,不过是费些钱财罢了。”
说罢,她从腰间拿出一小粒金子,塞到程纾手上,“你拿着这金粒子去买套衣裙换了,女孩子就应该干干净净的,剩下的钱也够你把你大哥从牢里救出来了。”
程纾双手捧着那粒金子,千多万谢。
她已经不想去争什么公道,只想尽快把兄长救出来,她心中焦急,本想拿了金子就去衙门,但突然想起一件事,又折返过去。
“那小姐你叫什么名字?我把哥哥救出来后到哪里去找你?”
顾离微微一笑,“顾离,离人心上泪的那个离,你
要是找我,就到城东的顾家纺织坊,我一般都会在那里的。”
程纾当时没听懂顾离说的离字,到底是哪一个离,毕竟她能记住自己的名字已经很难得,她没机会读书识字,更别说诗词歌赋这些富贵人家才能碰的玩意了。
程纾在心里默念几次,便跟顾离告别了。
官府的人见到了钱,果然什么都好说,当下就把程纾的哥哥给放了出来。
只是狱中湿气重,刑罚也不轻,兄妹两人互相搀扶,好不容易才回到了那间破旧不堪的房屋里。
程纾把仅余的钱给兄长到药方里配了药,亲自煎好给他喂了下去,她的兄长才感觉好一些了。
程纾的哥哥本来颇为诧异程纾是从哪里弄来的银子,担心她是不是为了救他出卖了自己,但程纾只是说她遇到了一个心地善良的小姐,给了她援手。
“既然别人帮了我们,我们要感恩,我身子已经大好了,在家歇两天,后天就可以回码头去了,你明天到山上采些野果子,送到那位小姐的府上,权当答谢她吧。”
“那些银钱,哥哥再挣就是了,到时候一点点存着还给那位小姐。”
程纾点点头,扶着兄长躺下来好生休息。
到了第二天,程纾拿着一筐子野柿子,来到了顾家纺织坊门前。
看门的听了她的来意,满脸狐疑,但还是进去通传了。
很快,里面出来了一个婢女,引着程纾进府里去了。
在这里,她第一次看见纺
机。
身穿一身月白色罗裙的顾离,正坐在那台纺机前,娴静如水,犹如春花秋月,好一副岁月安好的景象。
“你来了?”
顾离语带慵懒,就像她和程纾并非第二次见面,而是相识多年的好友。
顾离看了看程纾特意换上的衣服,程纾没舍得用顾离给的金粒子买新衣服,但又怕穿着破旧的衣服上门拜访,会显得不够尊重,所以特意挑了一件相对没有那么旧的衣裤穿上。
但她没想到她今天还要爬树摘野柿子,弄得身上灰尘扑扑的,和顾离第一次看她的印象,又有什么两样?
程纾有些尴尬地站在那里,双手抓着那框野柿子,捉得紧紧的,好像只有这样做才能让无处安放的心稍稍静下来。
顾离察觉到她的不安,朝她招了招手,“怎么了,不认得我了?”
程纾连忙摇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