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后更加不明白的是,为何画苑里会有这么的一幅画?
她心中疑窦丛生,她轻轻地抚着画像上的先帝,自言自语地说了一句,“陛下,你喜欢的人是画上的女子,对吗?”
郑后联想到宋妃喜爱的花,好像也是海棠花,她不禁对这幅画的女子的身份产生怀疑。
如果是先皇真正倾心所爱的人,是画像上的女子,那跟画像上的女子如此相像的宋妃又是什么?
一件替代品?
画上的先皇自然不会回答郑后任何的问题。
郑后苦笑了一声,落寞地看着窗外。
她叹息道,“就算不是她,也从来不是我。”
只是不知道宋妃,她是否知晓这件事?
眼看宋妃现在春风得意,亲生的孩儿也即将登上高位,她也将贵为圣母皇太后,人前人后,奉承巴结的人,比郑后跟前的还要多。
说来也难怪,郑后虽然有身后的家族扶持,也是先皇生前册封的唯一的皇后,任是宋妃身份再高,也得向她参拜行礼。
但郑后无儿无女,始终是她的致命伤。
何况慎王虽然表面上对她毕恭毕敬,该有的礼节待遇并没有少郑后半分,但她知道这些不过是走走过场,面上的功夫还是得做足给外人看的。
亲与疏,用心和应付,郑后久在深宫这个樊笼中,早就看得一清二楚。
想必慎王登基以后,这朝堂之上,怕是再没有郑后家族说话的地方了。
郑后深深地看了画像中的女子,心绪如潮涌。
既然现在宋妃母子如此的得意,挣够倒是想给宋妃添点儿堵,郑后想看看她,在得知先皇心中另有其人的时候,会是怎么样的反应。
既然郑后在乎的地位和权力都在先皇的算计下灰飞烟灭,那也不能让宋妃一个人得意太久,必定要让她尝一下这被背叛欺骗的滋味,才能对自己当初的失意感同身受,这样才不枉费郑后来这深宫困顿了一生。
想到这里,郑后把这个卷轴重新卷了起来,对着门外呼唤了一声。
孙嬷嬷应声而入,“娘娘,请问有什么事需要奴婢代劳吗?”
郑后强颜欢笑地说,“本宫突然想起,或者在慎王登基之前,宋妃也会想看一眼先皇的画像。而且自从慎王进宫以后,本宫和她好像很久没有说过话了。”
“今天天气正好,你且随本宫到紫嬗宫去,本宫要和宋妃两人好好叙一下旧。”
孙嬷嬷闻言觉得好生奇怪,向来郑后娘娘对自己皇后之位看得很重,从未试过纾尊降贵到任何一个妃子的宫里去。
就算先皇在时,也只有妃子朝拜皇后,从未试过皇后娘娘亲自到哪个妃子的宫中去。
而且自从慎王殿下被认可了继承皇位的资格后,郑后和慎王的关系就开始微妙起来。
两人表面上看起来母慈子孝,但实际上内里波涛暗涌,一触即发。
今天郑后娘娘居然主动提出要往紫嬗宫去?
这等反常的现象,身为郑后娘娘最为信任的宫人,孙嬷嬷敏锐地察觉到当中肯定有哪处不对劲的地方。
但她看了看郑后的神色,自觉把到嘴的话咽到肚子里去。
作为宫人,谨言慎行是必要的本领,机灵聪敏,又是另一样本事。
只需要郑后说一声,孙嬷嬷马上就安排了几个侍女,跟在了郑后娘娘的身边,为她挑冰打伞,以免天气炎热,让郑后娘娘中了暑气。
正当孙嬷嬷上前搀扶郑后娘娘起行到紫嬗宫去,郑后指了指桌上的卷轴,提醒道,“别忘了把这个带上。本宫想,宋妃看到先皇的画像,大概会高兴的。”
孙嬷嬷自然不敢怠慢,小心翼翼地亲手把卷轴拿在手上,便随郑后出发了。
“皇后娘娘驾到——”
正在茗茶的宋妃听到宫人的通传,差点把手中的茶盏跌落。
“娘娘,你莫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