慎王身边的宫人见天坛下的百姓开始有些骚动,连忙上前,“殿下,你看要不要......”
殿下一脸从容,毫不在意的样子,向宫人摆摆手,示意不要紧。
他转身面向天坛祭火的位置,对着下面的百姓说,“本来本王并不在意这些子虚乌有的事,但既然这些流言已经影响到大家的生活,那本王不得不站出来澄清。”
“但口说无凭,现在,就请你们睁大眼睛看清楚,什么才是天选之子。”
慎王转身对身后的宫人示意,宫人把一面红色的绘有龙样图腾的旗帜插在鼎上,城楼上的人见了,把城楼上悬挂着的那面八角玲珑鼓用力敲响。
洪亮的鼓声就像穿透耳膜一样,震耳欲聋的声音庄正严肃。
宫人大声通传,“祭祀仪式开始,众人肃立。”
话刚落音,刚刚窃窃私语的群众马上没了声音。
整个天坛静得就像只剩下众人的呼吸声。
一个身穿红色袈裟的僧人,慢慢地走到了天坛正中。
只见他面容慈悲,身形瘦削得就像一阵风都能吹走一样。
偏偏他走路极稳,徐徐而行,自有一种从容不迫的感觉。
即使是面对未来的天下之主,那个僧人还是丝毫没有畏惧之心,只是波澜不惊地伸出右手,竖立放在胸前,便是像殿下行了礼。
慎王看起来十分敬重这个僧人,见他来了,便把正中的位置让予他,自己只侍立在一旁。
只见那位僧人对着火坛闭上了眼睛,右手举起放在胸前,指间捏着一小串木珠子,念念有词。
但隔的距离有点远了,天坛下的百姓只能看到他嘴巴一张一合的,并不听得真切。
本来大家都以为他只不过是说些祈祷的话语,或者念一下经,很快就会到下一步仪式。
结果那位僧人连续不停地念着,不知不觉已经过了一个时辰。
天坛下的百姓觉得有些无趣了,也不管祭天仪式何等庄严,私底下又交谈了起来。
“那个僧人是谁啊?那么大的排场,连慎王殿下都礼让三分。”
“你不知道吗?那个僧人就是著名的高僧玄方大师啊。”
“啊?他就是玄方大师?!那个辩法三天三夜,无人能敌,连固执己见的外邦教徒都说服的那位高僧?”
“听说他出生的时候,手掌握成一团,其他人费了很大的劲才打开,发现手掌中躺了一瓣荷花。”
“我还听说了,这个高僧神龙见首不见尾,就像仙人一般居无定所,各处寺庙只能画了他的图像,供信徒参拜。”
“慎王殿下居然把这样的高僧都请来了,难怪如此礼重。我们这些寻常百姓,也是沾了光,有幸一睹玄方大师的真容了。”
众人开始说起玄方大师的事迹来,其他外地来的人也一旁认真听着。
有一个不合时宜的人却对这些神迹不感兴趣,他过来的目的只是想看看祭天的排场,而不是来听一个僧人念经的。
他瞪了好一会儿,看到天坛上的玄方大师还是丝毫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忍不住擦了擦头上的汗珠。
“虽然他很厉害,但他这经念了有一个时辰了吧。到底还要念多久啊?”
他望了望天上,那日光刺目,他都不能直视。身上黏糊糊的,沾湿的衣衫就这样贴在后背,十分难受。
这太阳更是越发狠毒了,晒得人皮肉刺痛,每个在场的人脸上都是红扑扑的。
“就是啊,我们也就罢了,慎王殿下和宫内的贵人每个都身娇肉贵的,连遮挡日光的公公也没有,直接让殿下和玄方大师暴露在阳光之下,也不怕日头毒辣,晒坏了身子吗?”
刚刚为大家释疑《山海经》的老人家,一直静静地注视着天坛那边,并没有参与讨论,知道此刻,这才开了口。
“这个仪式叫暴。”
“暴?是暴晒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