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赵洵和沈飞雪都已经做好准备来应对接下来的那几天坐诊了,结果一连两天,前来就诊的病患都没有长红点的。
即使偶有一两个小孩发热,经赵洵把脉和视察后,也不过是普通的风寒热毒,根本就不是痘疫。
正当他们以为一切都只不过是自己过分忧虑的时候,压根没想到一场巨大的灾害正在酝酿之中。
几天后,一个守城的官兵在护城河中发现了一具漂流而至的尸体。
那具尸体腐化程度挺高的,面容已经分辨不出来,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气味。
那人捂住鼻子把尸体捞了上来,直呼晦气。
守城多年,从未见过护城河内有什么尸体的,没想到没有早一天,也没有迟一天,偏偏在自己当值的时间就漂过来了。
见到就是见到了,置若罔闻也是不行的,他在河边等了半天,旁观的人没有一个认出来死者是谁。
守城的人他见在等下去也不是办法,那个尸体暴露在空气中,那股尸臭更是挥之不去。
他们商量了一下,最后决定联系附近的义庄,想他们把尸体拉走。
义庄的人虽然不太想做这个亏本生意,但无奈官威压人,他们也只得不情不愿地过去。
其中有一个以前做过仵作的,一看这尸体有点不太正常,他把尸体翻转了身,突然被尸体残缺不全的面容吓了一跳。
虽然他在义庄谋生多年,什么缺胳膊少腿的都见识过,但这具尸体浑身上下几乎没有一块好肉,也就是那两个小腿的位置稍微完整些。
义庄的人正打算把尸体运回去。
那个做过仵作的人看到尸体的那双小腿,神情突然变得惊慌起来,“别......别碰!快放下!”
他的声音急切而惶恐,但义庄其他人并没有把他的话放在心上,还出言嘲笑。
“怎么了,这具尸体又死于非命了?我看你是疯魔了,一天到晚想着以前做仵作的事情。”
他见其他人不以为然的样子,更是心急如焚的。
他马上指着那具尸体的小腿位置,声音都是颤抖的。
“他......他腿上的脓包,看起来......应该是痘疫。”
“痘疫?!”那几个抬尸体的人听到这个词,就像遇到瘟神一样。
也顾不上对死者的尊重,手下一软,那具发胀的尸体“啪”的一声从竹床上滚落。
本来就已经发胀的尸体,一冲击到地面,那些血水马上四溅,惊得围观的人纷纷躲避。
那几个抬尸体的人和最开始发现尸体的官兵,马上如临大敌,拼命狂奔寻找清水,试图洗去那些污脏的痕迹。
一下子,这具尸体无人敢碰,就这样暴露于光天化日之下。
本来还在旁边探头探脑张望的行人,瞬间作鸟兽散,纷纷躲避。
只有几个不知道痘疫的厉害的小伙子,还想靠前一点看看发生什么事,也被人一把扯了下来。
“别过去,听说这痘疫会传染人,严重的话会死的。”
一个上了年纪的老婆婆极力劝诫道。
那几个小伙子闻言,半信半疑的。但也不敢再上前冒险了。
毕竟八卦奇异的事时不时都有,但命就只有一条,犯不着为了一时的好奇犯险。
另一边,在药庐坐诊的顾玖和沈飞雪,听到来来往往的人都在讨论今早护城河捞到一具尸体的事。
本来两人压根没细想,只是以为有人失足掉下,溺水而亡。
但当他们从行人口中听到“痘疫”两字时,心马上提到嗓子眼去。
沈飞雪马上离开了自己的位置,在药庐前面拦住了其中一个过路人。
那个过路人当时正和旁人讨论今早护城河发生的事,突然被一人拦截,本来有点不耐烦,但他抬头看到拦截他的是一个容颜绝艳的女子,马上变了另一副模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