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房间内再无其他人,沈飞雪帮顾司司小心翼翼地把脏旧的衣裙脱下,用温热的水湿了毛巾,细细地为她拭擦。
“你也是的,坊里发生那么多事,也不托人过来告诉我。”沈飞雪一边扭毛巾,一边轻轻地抱怨道。
“本来也不是什么大事,想着你难得出去学习一趟,这些烦心事告诉你也没用,反而会干扰你的心思,所以才没说。”毛巾暖暖的覆盖在肌肤上,疲惫的顾司司觉得十分舒适,有点昏昏欲睡。
她突然想起一件事,强睁着眼皮说,“赵洵对你还好吗?”
“师父对我十分好。你就放心吧。都什么时候了,还担心这个。如果你实在想睡了就睡一会儿吧,一会儿马车准备好了,我再唤醒你。”沈飞雪一手扶着顾司司的肩部,一手整了整她身下的枕头,示意她睡下。
“好,我就睡一会儿。”说完这句话,顾司司的眼皮已经不堪重负,垂垂而下了。
宋若延特意让下人准备了一辆外观平平无奇的马车,但马车上却放了很多柔软的被褥,挑选的马夫都是驾车最为平稳的,就为了路上少一点颠簸。
沈飞雪心中默默称赞他的贴心,扶着虚弱的顾司司就上了马。
顾司司并不想让顾玖等人太过担心,便央求沈飞雪能不能施针或者服药让她保持清醒的状态,沈飞雪也答应了。只是凤栖梧过去小宅子那边,即使马车也需要走上一个时辰,沈飞雪让顾司司先在马车上睡一会,差不多到了的时候,她自然会唤醒她,为她施针解困。
马车为了避免山路的颠簸和引起其他人的注意,特意绕了一段路,所以当沈飞雪她们到达的时候,天色已经有点暗了。
马车刚在小宅子前面停好,宋若延也刚好策着马来到顾家门前。
顾夫人见顾司司今天一整天都不见人,有点担心,所以正要出门去附近的人家处寻找。她远远看见宋若延骑着马过来,门前又停了辆马车,马上探头张望,“延儿,你今天怎么这个时候过来?有看见司司吗?”
“夫人莫急,司司只不过太久没见飞雪了,所以今天来了京城寻她了,我见天色有点晚了,所以就送了一送她。”宋若延见顾司司的娘亲刚好在,随便找了个借口把她骗了过去。
“她在马车上?怎么还不下来?”顾夫人上前拉了一下马车上的帘子,突然见到沈飞雪也在马车上,两人就像就别重逢一样,有说不完的话呢。顾司司看到帘子一下子被掀开,看到来人是娘亲,松了一口气说,“吓了我一跳,原来是娘亲您啊?我还以为是爹呢。”
“你爹早就到家了。那么晚了,我们都吃完晚饭了,你怎么才回来啊。锅里给你留了饭菜,要热一下才能吃啊。”顾夫人关怀地说,“延儿和飞雪也没吃晚饭吧?要不要我让嬷嬷再准备一些?”
“不用了。我们都吃过了。”三人异口同声地回答道。
顾夫人有点狐疑地看了看神色各异的三人,轻描淡画地说,“吃过就吃过了,飞雪出去外面有一个多月了吧?这次正好回来住几天,跟我们说说这个月的近况可好?”
“好,明天飞雪再跟夫人和老爷详细谈谈,但现在司司有点玩累了,我正要带她回房间歇息呢。”顾夫人还没来得及跟沈飞雪寒暄几句,沈飞雪就拉着强打精神的顾司司进了房间。
顾夫人只当姐妹两人太久没见,心中有很多话要说,加上夜色深沉,掩盖了顾司司一脸的病容,顾夫人这才没有发现她的异常。
“那是给你们待的点心,饿了就热一热再吃吧。”宋若延往沈飞雪手上递过去一个大布袋,沈飞雪会意,马上接了过去。
“天色不早了,你还骑着马,早点回去吧。这里有我呢,今晚我和司司一个寝室,我们好久都没试过这样一起了。”沈飞雪朝宋若延挥了挥手,“路上注意安全。”
宋若延任务达成,跟顾夫人道了别,翻身上了马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