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以后,知夏便如猫躲老鼠那般躲着顾荇,如非必要,她也尽量避免两人的独处。
顾荇当然十分苦恼,做事也没有心思了,常常望着窗外发呆。他自然知道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每每想跟知夏把话说清楚,但知夏不是顾左右而言他,就是借故离开。
知夏和红儿又是住在小宅子里,两人低头不见抬头见的,连吃饭都在一个桌子上,但两人的相处却十分尴尬。
顾司司有些心虚,毕竟是她做这个牵线搭桥的人,现在弄成这个田地,她也不敢再说话了,饭桌上只顾低头吃饭,刻意去回避饭桌上冷得像冰一样的气氛。
顾玖和顾夫人见他们两人,竟像成了冤家一般,心里也暗暗着急,但毕竟是儿女私情,做爹娘的也不好干预太多。只能安慰顾荇天下好姑娘多着呢,何必在一棵树上吊死?
这些道理顾荇都懂,他不甘心的是,明明他也感受到她对自己的关心,就像顾司司说的那样,她应该对自己并非无意,但为何她却不愿意?
这该死的尴尬并没有持续很长的时间,因为,有一天,知夏牵着红儿的手,来到了顾荇面前。
把六两银子整整齐齐地放在他面前。
“三公子,这是辞工的赔偿,我和红儿要离开这里。”知夏一脸平静。
“为什么?就因为我对你的心意吗?!”顾荇从来没有像现在那样激动,他呼吸有些急促,连脸都是红的,他顾不上红儿就在身边,突然失去理智地伸出手一下子抓住了知夏的手,捉得紧紧的,生怕一眨眼心上人就会消失在眼前。
“三公子,请你放尊重些。”知夏一把推开顾荇,被他捉住的手通红通红的。
“顾荇,我姐姐她不喜欢你!你纠缠不休也没有用的!”红儿见自家姐姐被弄痛了,当场就怒了,指着顾荇大声警告道。
“红儿,你都胡说八道些什么?!不许你这样跟三公子说话!我让你马上道歉!”知夏望向红儿,一副局促不安的样子。
“我偏不!”红儿咬咬唇,拒绝道歉。
“知夏,你要是不喜欢我,我可以接受这个情况,但我明明感受到你对我也有情,为什么你就不肯承认?偏偏要做出这种欲擒故纵的姿态,惹我心急?”顾荇终于把一直以来埋藏在心底的话和盘托出,他孤注一掷,只求得一个答案。
“三公子这话说得奇怪。不知道我做了什么,竟让你误会我对你有意?”知夏恢复冷漠的神色,继续说,“如果真的是我让你产生了错觉,那我在这里像向三公子真诚地道歉,说句对不起。”
说完,她郑重地朝顾荇拜了三拜,表示自己的歉意。
顾荇第一次从她口中得到确切的答案,顿时觉得五雷轰顶,心中悲痛不已。
但他依然不忍她离开,几乎是用哀求的语气说,“即使这样,你和红儿也不用离开吧。这事就当是我一个人自作多情了。如今把话说明了,我也不会再纠缠你,说那些喜欢你对你有意之类的话了。”
他对眼前人一点办法都没有,只得叹息一声,“都是我的错,你们两个弱女子,离了这里还能去那里呢?把银子收回去,留下来吧。”
知夏和红儿还是执意要走,多待一刻都不愿意。
即使顾玖来了相劝也于事无补。
“如果你真的念及当年在顾家纺织坊共事的情谊,就让我离去。我只能跟你说,我又更好的去处,你也不用挂心太多。你实在要挂心的......应该是你自家的纺织坊。”知夏一脸决绝,看起来对顾荇和纺织坊并没有半分留恋。
“还跟他们说那么多干什么!姐姐,我们快走吧。”红儿向来说话直率,也顾不得场面难堪,拉着知夏就要往外走。
知夏没有接过顾荇递过来的银子,只带了自己的贴身衣物,携着红儿的手,转身离开。
“知夏......”顾荇还想去挽留,但被顾司司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