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那两个可怜的姑娘怎么哀求,顾玖就是坚决不松口。
顾荇素来知道顾玖的脾性,他一旦认定的事情,向来说一不二,很少有人能劝服他回心转意的,所以顾荇只能心内着急,但也毫无办法。
最后,还是在顾玖的授意下,顾荇进去内室,翻出了一个浅绿色绣着几片竹叶的小钱袋,里面装了三四十两的银子,塞到她们手中。
顾荇虽然觉得十分为难,但他也不好忤逆爹的意思,只能十分可惜地对姐妹两人说,“不是我们不肯收留你,只是你们要知道我们的处境也很不容易,我们不想因为这件事跟宗家那边闹的不愉快。如果你真的念及当初一起共事的情谊,就快快收下这些银子,这些银子就当给你们姐妹两人作盘缠,要想回老家做点小本经营也好,或者投身京城其他纺织坊也好,全凭你们自己做主。”
知夏拿着钱袋子,看了看顾玖和顾荇,嘴上还想说些什么,但还没来得及开口,顾荇生怕她再说下去会惹怒顾玖,马上出言阻止道,“知夏,红儿,在我们这个小纺织坊没你想得那么好,你就拿着这些银子,快快想想其他出路吧。”
知夏和红儿知道此刻说再多话也无用,只得用袖子擦了擦泪水,朝面无表情的顾玖再叩了最后一个头,这才不情不愿地转身离开。
“慢着!”她们还没踏出大门,就听到顾玖在身后说了一声。
知夏姐妹们听到那一声呼唤,以为顾玖总算回心转意了,愿意给她们姐妹两人一个容身之处,心底又突然生出些希望来,连忙回过头来。
“我们在这里的事情,不要再和其他人说了,特别是以前纺织坊的旧人。这件事你们两人知道就好。我们只想过点平静安稳的生活,不想其他人来打扰了。”顾玖看似无情地说了一句。
知夏眼中的光瞬间黯淡了,她淡淡地说了句,“老爷,知道了。”然后带着妹妹红儿转身离开了。
“爹,你怎么这般无情!”顾荇不理解顾玖此番的一片苦心,“即使我们是分家,也没有一直让着宗家的道理啊!再说了,我们已经不在京城了,怎么也危及不了宗家的生意,您又何必拒人于千里之外?”
顾玖知道顾荇心性慈悲,这也是他一直以来最为担忧的事情。作为一个生意人,应该有最基本的认清楚是非黑白的本领,也应该看到局势如何,做什么决定对自己最为有利,绝不会因为那一点点廉价的慈悲心,把自己陷入危险的境地。
但顾荇不认为放任两个孤苦无依的姑娘在外自生自灭是一个好办法,他赌气地追出去门外,却发现门外早已没有了两人的身影。
顾荇尤自苦恼,却也无能为力。只能在心里祈祷两位姑娘能够早日找到容身之所,不至于流落市井之中。
这两天,顾荇都显得有点心不在焉的。顾玖知道他是担心那两个姑娘,劝慰他放宽心,但顾荇心中有气,有一句没一句地搭理着。
顾玖心知他的脾性,不过生气两三天就消了,也就任由他去了。
直到第三天,天还没亮,门外又传来一阵急促的叩门声。
“快来人啊,救救我姐姐!”那声音尖锐而急促,吓得屋内的人都醒了,沈飞雪连忙穿上外衣,到门口把门打开。
门口躺了一个衣衫不整的女子,衣裙脏乱不堪,还散在沾了一些血迹,不知道是该名女子自身的血迹,还是他人身上的血迹沾染到她的衣裙上,而身旁一名身量尚小的姑娘正在拼命呼叫,看见门开了,就像看见救星一样。
沈飞雪很少踏足纺织坊,所以对坊内的旧人不太熟悉,一下子没认出两人来。她看到眼前这两个狼狈不已的姑娘,下意识她们被人欺负了,连忙往门外张望,确认并没有其他人追上来后,才问道:“怎么回事,是遭盗贼了吗?快进屋子来躲一躲再说。”
说完,和那个稍微年轻一点的姑娘把躺着的那名女子拖进门内,沈飞雪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