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嫂子的号召能力真的不错,第二天一早,顾司司的小宅子前就围了里三重外三重的人,都是拖家带口的,一户家庭一户家庭的来。
周嫂子叩开了门,一看见沈飞雪,就兴奋地向她报喜,“我昨晚下午跑了好几里路,把相熟的人家都找了一遍,把你们的想法都跟他们说了,他们都挺动心的,就是不知道具体怎样去做,所以今天我把他们都领过来了,看看你们怎样安排吧。”
沈飞雪见那么一大群人,有点吃惊,没想到才一夜的时间,就凑到那么大的一群人,果真是上天眷顾,有心让她们做成这次买卖了。
此时顾司司也出来了,看到聚在一起的人群,也唯唯愣了一下,马上就说,“都站在外面干嘛,都进来吧。”
那些农户闻言,陆陆续续进了顾司司的院子里去。本来院子不算小,但站了那么一大群人,突然就觉得空间有点小了,那些小娃儿来到一个陌生的地方,都觉得十分好奇,摸摸这里,摸摸那里的,连竹叶子都被撸了几把下来。
院子内充斥着细微的耳语声,妇人呵责小孩声,小娃儿哭闹声,乱成一锅粥。
顾司司清了清嗓子,大声说道,“都静一下,我有话要说。”
幸好那些农户带过来的孩童大多都是半大的,那些孩童最小的大概也有个五六岁,正一脸好奇的张望,但又十分拘谨地拉着娘亲的衣衫,不敢到处乱跑。
那些农户包括孩童,听了顾司司的话,都停止了玩闹。院子里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只见顾司司说,“想必周嫂子也跟大家说了我们的情况。现在面前有一桩大买卖,贵客需要买一千个药褥子,但工期只有三天,这就是我要把你们集中到这里的原因。”
她看了大家一眼,发觉大伙儿都听得格外认真,于是接着说下去,“会针线活的请站到这一边来。”
她指了指左侧,十多个农妇哗啦啦走到左边来。
“不会针线活,但愿意留下来做饭洗衣服带娃子们玩的,请站到这边来。”顾司司指了一下中间的位置。
话刚落音,又有六七个妇人站了出来。
“男子则负责上山砍柴狩猎,供这边院子里的妇人孩童食用。有时候还会负责一些搬搬抬抬的零散活儿。”
“听明白各自的工作了吗?”
“明白了。”大家异口同声回答道。
分工完毕,会针线活的那一批妇人,都被领到一边的厢房里,开始她们的工作。
男子们把一袋袋的月白棉搬入厢房的门外走廊处,然后自行分工,一部分人拿着砍刀上山砍今天做饭要用的干柴,一部分人拿着弓箭,到林子里打猎去了。
孩子们则由另外一群农妇照看着,留在院子里玩球的玩球,撸猫的撸猫,还有追逐玩耍的。
会做针线活的那些农妇一开始还担心孩童认生,不肯离开自己,结果发现自己多虑了,孩子们一块儿玩耍,别提多开心了。饿了还有各种好吃的,困了也有专门的地方让他们睡觉,顾司司的宅子成了一个热闹非常的孩童托管地。
大一点的孩童不想跟着那些小屁孩一起玩也没关系,顾司司和沈飞雪他们都是知书识墨的人,可以带着他们画画认字,二公子顾扬最多稀奇古怪的玩意,还会扎风筝做皮影戏,一场绘声绘色的皮影戏就能让孩子们消耗小半天。
长房一家也是喜欢热闹的人,看着那群孩童吵吵闹闹,追追逐逐的,不由得想起顾显、顾扬、顾司司三兄妹小时候一起玩耍的时光,那时候真的是无忧无虑,无拘无束啊。
做褥子的农妇们也不用担心吃喝,到了用餐时间,就会有专人把饭菜端到房间里,大家围坐在一起,有说有笑的,可以闲话家常,也可以探讨一下谁做的褥子针线密,谁的速度快。
大伙儿就像农忙时间,一起坐在农田上收麦子摘玉米一样,只不过换了一方天地,换了一种活儿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