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你有所不知，实在是这填充褥子的棉花太贵了，基本上一天一个价的。我回去算了一圈，发现五文钱一个的确卖便宜了，连成本都不够。不过我也不是斤斤计较的人，前天卖便宜的，就当是第一次来京城摆摊，图个吉利的意头，和乡亲们交个朋友吧。”沈飞雪细细解释道。
胖夫人还在那里犹豫着，像在思索什么。
沈飞雪自然不想她考虑太久，马上趁热打铁地问，“夫人，我这褥子别处买不到了，如果你有心买，我算你九文钱一个吧，你看你买一个还是两个？”
“那我要……”听到沈飞雪降了价，胖夫人心中一喜，正要开口，突然发现对面不远处也有一个摊档，卖的还是一模一样的褥子。
而且对面的摊档上赫然树了一个小牌子，上面写着，“驱虫杀蚤，祖传秘方，七文一个”。
那个胖夫人看了看手上的褥子，又瞧了瞧对面顾司司的，回头问了句，“能不能再便宜一点？”
沈飞雪一脸为难的样子，“不好意思，这已经是最低价了，实在不能再便宜了。”
那个胖夫人见沈飞雪再也不肯降价，最后找了个借口，把褥子放下不买了！
但她一不太好意思直接走向顾司司的摊档，顾司司看着她在市集若无其事地逛了一圈，如顾司司所料，最后那个胖夫人还是在她的摊档前停住了。
胖夫人鬼鬼祟祟，小心翼翼地问，“姑娘，你这褥子是七文钱？”
顾司司指了指那个牌子，“上面不是写着嘛，七文钱一个。”
胖夫人又问，“那跟对面的那个姑娘买的有什么差别？她也说她那个是祖传秘方。你这药方行不行啊？”
顾司司轻蔑地一笑，“如假包换，如果驱虫杀蚤没有效，即管来找我，我原银奉还。我做买卖，最讲究诚信二字，断断不会为了赚几文钱，信口开河的。这位姐姐你就放一百个心。”
那个夫人年逾五十，早已青春不在，而且体态肥胖，穿着衣裙有一种臃肿的富态，她一听到顾司司喊她姐姐，瞬间对眼前这个小姑娘好感度倍增。
“好妹子，你这褥子做的手工不赖，看来也是个心灵手巧的人，而且嘴巴也够甜的。那行，姐姐我就光顾你这个摊子了，给我来三个吧，如果你的褥子真像你说的那么好，那我回头再光顾你。”那个胖夫人一口一个姐姐妹子的，显然对顾司司的说辞十分受用。
顾司司马上来了精神，把三个红艳艳的褥子包好，递给了那个夫人，嘴上还不忘加了几句，“好姐姐，这褥子喜庆，一看你就是有福之人，不是腰缠万贯就是良田万顷的，不知道您这个褥子回去是给猫儿，还是狗儿用的呢？”
夫人轻轻一笑，“都不是。既不是猫儿，也不是狗子，而是狐狸。”
“狐狸……”说起这两个字，顾司司突然想到志怪书籍那些勾人魂魄的狐狸精，青狐妖之类的，不禁觉得毛骨悚然，身上的汗毛都竖起来了，她从未听说过有哪些正常人家，会饲养狐狸为伴的。
但她还是刻意压制自己的惊讶和恐慌，尽量不让眼前顾客察觉。
夫人以为她十分好奇，就解释道，“是这样的，我家是做皮毛生意的，有一个场子养了很多的长毛狐狸，最近天气热了，那些狐狸毛发又多，但又不能给它们剪掉，毕竟我们还需要它们的皮毛，越长的狐狸毛，越能做出华美的袍子，售价也越高。”
“只是毛发长了也不好打理，开始有好几只狐狸茶饭不思的，我们以为它们是天气热胃口不好，没有特别去处理。结果没几天，场内大半的狐狸都病恹恹的，拨开毛发一看居然是长蚤了。那些蚤子个个肥硕得很，吸了一肚子血，看着就恼火。”
“原来这样。”顾司司一副如梦初醒的样子，“我就说姐姐身上有一种贵气，看起来就是大富大贵之人，没想到是做皮毛生意的大家族啊。”
“哪里是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