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秀才惊讶地瞪大眼睛。
可他的疑问被尖利的女声盖住了。
“五十两?你们是要讹诈吗?信不信我去报县太爷?”
女人齐哼哼瞪着小厮,又看向殷桃,“怕不是你们两串通好的吧?刚才就瞧见你们两人在这里嘀嘀咕咕,这关系……”
她故意说一半留一半,还有眼去扫殷秀才,那意味很是分明了。
“爹!”殷兰从屋里走了出来,平静地对着父亲微微屈膝行了个礼,旋即挺直腰背,双眼毫无温度直视女人。
“请问这位是?恕我眼拙,似乎未曾见过,若是家中亲戚,本该自当好好款待,可这一进门就编排我家二妹,这似乎不是一个有教养的女子所为,恕我不敢苟同。涉及到二妹名声,我这长姐自是要竭力维护,对吗?父亲?”
殷秀才瞪了一眼女人,才看向长女,这个女儿他是有几分真心疼爱的,如今已经出落得亭亭玉立了,他眼里多了些满意。
“能爱护家中姊妹兄弟,是个好的!不枉为父在你幼时的悉心教导。”
“爹,还没有介绍这是哪家亲眷。”殷桃很不屑,笑嘻嘻地扯开话题。
这些人来的太快,殷桃被打了个措手不及,不过万万不可让这几人进屋,娘现在还在昏睡,绝不可惊动。
可她自己都不知道能拦住都久,此时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一道清冷的少年音响起,带着些傲气:“父亲和嫡母回来,作为子女既未曾见礼,还堵在院门逞口舌之快,是何道理?还不快快恭迎父亲母亲入内,如此不懂礼数,看来应该让母亲好好管教管教了!不然以后恐会带累我的名声。”
一席话,惊呆了殷氏三姐弟,殷秀才目光躲闪不发一语。
那女人微抬起下巴,摆出自矜的模样,身后两个孩子一脸高傲。
“扑哧!”不知何时也站在门外的小厮忍不住笑出了声,动静吸引了众人目光,他瞧人家热闹被发现,连忙摆手:“没事,你们继续,继续!”
见众人依然看着他,他又开口道:“殷秀才少回家,自是不认得小子,我是这条巷尾赵家三小子,祖上五代都住在这里,可都没有听说过殷秀才啥时候停妻再娶了?”
“什么停妻再娶,我就是老爷唯一的正妻,我可是有婚书的。”
殷兰有些站立不稳,殷桃连忙伸出手扶着她,心下也是巨震。
不过一刹,殷桃瞬间冷静下来,冷笑道:“婚书拿出来啊,眼见为实耳听为虚!我娘在这个家里几十年,镇上谁人不知我娘是秀才娘子,你这不知姓甚名的妇人红口白牙一说,就由妻变妾了不成?”
女人就要回身去车厢里拿婚书,殷桃一见,心知不妙,不能让她拿出什么不利于自家的证据。
“就算你拿出所谓的婚书,我们也不认,你若是明媒正娶的正室夫人,为何这么多年从未曾回来拜祭过祖宗灵位,拜祭过祖父祖母?”
女人弓着身子正要忘马车上爬,被这话僵住,姿势很是滑稽。
殷桃不给她反应的机会,迅速冷哼道:“哼!我娘是殷家童养媳,七岁就进了门,是有父母之命的。从小为这个家操持家务,生儿育女,为了挣钱供你们一家吃喝玩乐,吟诗作画,私相授受,生生把一双眼睛都熬坏了,现在来说什么她不是正室,有本事和离书拿出来,再把这些年用的血汗钱吐出来,以后井水不犯河水,大家都落得清静!”
噼里啪啦一通说,对方连插嘴的缝隙都没有,只能气得跺脚。
殷兰被二妹脱口而出合离的话吓到了,着急地扯了扯她的衣袖,示意她不要胡说。
“姐,人家都打上门来了,你以为还有什么更好的办法吗?今儿让这个女人做实娘妾室的身份,咱们将永无宁日,一辈子都受人搓磨,娘怎么受得了?姐,娘有我们就足够了。你没有信心能照顾好娘?没了这吸血鬼一样的一家人,咱们只会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