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家人呆立当场,殷桃最先反应过来,提前裙摆就往院门冲,一边开门一边转头喊道:“娘,不要着急,我去看看情况。”
打开院门,见是一个车夫,却不是镇上的人。
殷桃有几分警惕打量他,嘴里却是客气询问:“这位大伯,敢问我爹爹是出了何事?有多严重?”
来人是四五十岁的男人,眼见小姑娘说话很有条理,心里倒是高看几分:“倒也不是十分严重,据说是在县城吃酒和人起了冲突,被砸伤了头,此时在医馆医治,也是他吩咐我来此地找你们拿银钱去付医药费。”
殷桃屈膝行礼:“劳烦大伯跑一趟,不知我爹要多少银子?”
“五十两!”车夫扫了眼院子和家里几人的衣着打扮,心想这个家未必拿得出。
“什么?五十两?”殷桃忍不住一声惊呼,猛然转身看向娘亲。
堂屋门口,娘脸色苍白,姐姐立在身边紧紧搀扶着她,亦是面色不善,小弟站在另一边也伸手扶住娘的手臂,同样惶惶然。
殷桃娘努力让自己镇定,对车夫道:“麻烦稍等,我这就去找人和你同去县城。”
紧接着对小弟道:“你速速去找张家表哥来家里一趟。”
小弟拔腿飞奔而去,殷桃娘让殷桃给车夫端一碗水过去,又对车夫歉意道:“实在抱歉,家中都是妇孺,不方便请你进来坐。我们尽量快一点准备好出发。”
说完就让殷兰扶着她进了里屋。
殷桃想了想,把院门大打开,就在门口放了张凳子请车夫坐,倒了碗凉白开、并一盘米糕端了过去。
车夫赶了小半天路,此时确实是又饿又渴,见着吃的也不客气。
殷桃耐心等车夫吃了小半盘米糕,见他速度慢了下来,才仔细询问:“大伯,我想跟你打听打听,既然我爹伤得不重,为何医药费如此贵?是不是有什么名堂,不知大伯知道多少?”
“唉,具体细节不知,不过是从周围人交谈中略知一二。”车夫喝水,又吃米糕,顿觉舒服许多。
吃人嘴软,又打量眼前这家里一群妇孺,有些于心不忍,缓缓说了自己听到的一星半点。
“你爹大约是因为和几个男子发生口角,最初是一起在县城福祥酒楼吃酒,本来是相谈甚欢,谁知最后竟然打起来了。至于原因......”
车夫顿了顿才道:“反正明日你们也会知道,我早告诉你们,你们好心里有个成算!”
屋里,殷桃娘让殷兰从柜子里拿出一个带锁的木盒,泪眼婆娑地打开盒子,里面是二十两银票和这个院子的房契,一些散碎银子,一支细细的金手镯。
她拿起银票瞧了瞧放下,又拿起金手镯道:“这是娘给你攒的嫁妆,我想着无论如何也要给你一份体面的首饰;如今,只能委屈你了,娘以后再帮你打一只......”
说到这里,已是潸然泪下,泣不成声。
殷兰接过金手镯,在昏黄的灯光下闪闪发亮。
看着娘高高隆起的腹部,终究没有出言反驳。
脸上甚至露出一丝安慰的笑,柔声道:“娘,钱财来身外之物,怎么比得上家人身体重要,你莫要如此忧虑,女儿有手有脚,嫁妆我也可以自己挣。”
还不待殷桃娘再说什么,殷桃一脸愤然跑了进来,刚要开口,就被殷兰严厉的眼神制止了。
殷桃顺着目光看向娘的肚子,闭上了嘴。
她猛然惊醒,自己进了小孩身体,就真的变成小孩不成,怎么会如此毛躁,还不如十七岁的殷兰。
殷桃娘疑惑惊惧地看向二女儿,问道:“又出了何事?怎会如此慌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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