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枳瞳孔骤然收紧,所有的情绪都僵在了脸上,整个人木讷一般呆住了。
原来桑衍对她所有的好都是伪装,这一切不过是他早就计划好的,她对他来说只是一个行走的血库。
可是为什么,如果桑衍只是想要用她的血救去他的爱人,大可以直接跟她说啊,为了救母亲,她肯定会答应的,可他为什么要选择欺骗呢?
宁枳感觉心脏一抽一抽的疼,疼的她喘不过气,她第一次体会到原来心碎是这种感觉。
没有嚎啕大哭,更没有悲痛欲绝,只是心在这一刻,无声的死去,再也感受不到任何喜怒哀乐了。
从医院出来的宁枳,游走在路上,夜晚的南川凉飕飕的,一阵风吹过,像是冰刀子在刮她的肉。
如果这一切从一开始就是坦坦荡荡不掺杂感情的交易,如果她从未真正的得到过,就谈不上失去,可是桑衍对她的好,一点一滴都已经渗入她的心里,明明一切都是那么的真切,她要怎么假装不在乎,又要怎么说服自己去接受这一切原来都只是利用?
这一刻,宁枳觉得自己失去了全世界。
游走在街头,她才发现整个南川,竟然除了1号湾,她没有任何地方可以去。
巷子里一家很隐蔽的酒吧引起了她的注意,宁枳鬼使神差的走了进去,这里面的世界与外面寂静的街道完全不一样。
灯红酒绿的光,震耳欲聋的音乐,以及在舞池中蹦迪的年轻人,这里好像没有悲伤,只有泛滥的激情和宣泄不完的荷尔蒙。
“给我来一瓶你们这里最烈的酒,喝了能够忘记一切不愉快的酒。”
“好嘞!”
宁枳在趴在吧台喝得烂醉,看着手机屏幕上用桑衍照片设置成的屏保,突然觉得十分可笑。
“为什么要骗我?凭什么要让我成为你们爱情的陪葬品?凭什么?”
她点开通讯录设置成星标的号码,借着酒精,她才敢拨通桑衍的电话。电话那头秒接通,桑衍还没来得及说话,听筒里就传来宁枳的怒骂声。
“阿衍,你个混蛋,骗子,大骗子,原来你一直都在演戏,在利用我……”
宁枳哭喊着,骂着,这是她第一次对桑衍说这种不温柔的话。
“你喝酒了?你现在在哪?”
桑衍眉头微蹙,眼底冰冷泛着幽光,眼睛里流露出的紧张情绪,躺在病床上的桑瑾看着很是嫉妒,她知道一定又是那个女人的电话。
“不用你管,你照顾好你……”
宁枳正准备质问,手机突然就被一个男人夺走了。
她努力使视线聚焦,一张熟悉的脸孔逐渐清晰,男人俊俏如刀削般的面容,挺拔的鼻梁上架着金色框眼镜,看起来温文尔雅,勾起的唇角又带着一丝痞帅。
“洛谦?”
宁枳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的人,时隔四年,她竟然在酒吧碰见了她的初恋?
男人将电话挂断,俯身靠近:“好久不见,枳枳想我了没?”
宁枳下意识后退,对于洛谦的问题她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回答。
年少时曾私定终身,可如今已物是人非。
对于洛谦当年的不辞而别,她曾怨恨过,也思念过,她告诉自己,如果再见到他,一定要给他一巴掌,再质问他为什么要不声不响的离开,不留给她只言片语,让她等了那么久。
可是再见到洛谦的这一刻,她却什么也不想问了,当年的怨恨和喜欢,早就被时间冲散了。
“对不起,洛谦,我结婚了……”
医院病房里。
桑衍在挂断的电话里听到了洛谦的名字,怒气在眼中腾升,他猛吸了口手中的烟,脑海中全是宁枳和洛谦相见的画面。
下一秒,房间里响起一道犹如从地狱传来的怒吼。
“马上去查宁枳的位置。”
“是!”
邢嘉树急忙领命,快速逃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