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云家里子面子都挂不住,云老夫人对路摇的不满不言而喻。
成亲那日,云老夫人去了大昭寺,并未出席,来出席的尽是些平日里与云家交好的官员大户,小门小户的只是派人送了礼,压根不敢去趟这趟浑水,没有几分薄面,谁敢去看云家的笑话。
自此之后,路摇更是成了别人家常便饭后的谈资,都说路摇不自量力,野鸡变凤凰,妄想攀高枝,可他们也不得不承认,这高枝也的确让路摇攀上了,她们即便眼中看不过,嘴上也不敢乱说,毕竟这可是御赐的圣旨,谁也不敢干那掉脑袋的事。
路摇左想右想都想不明白,为何这次云老夫人会突然松口,让她这个上不得台面的丑媳妇操手她的寿宴。
想来也只能是自己会错了意,垂眼说到,“侯爷,路摇身份卑微,自知上不了台面,祖母寿宴路摇就不出面了,路遥想去云台寺为祖母祈福。”
自从上次的误会发生后,路摇说出口的话总能牵动云翌寒的情绪。
一句自降身份的话让云翌寒心底一凉,放在扶手上的手指发白,只因云老夫人首次认可路摇,将重要的寿宴交给她办,他便如同一个迫不及待向同伴分享喜悦的孩童一般不管不顾,带着满腔热情跑了过来。
而此时,那一腔热情如同一瓣雪花落在了温热的掌心,纵使那片掌心是心之所向,却也逃不脱残酷的结局。
热情全部消散,云翌寒哑着嗓子,声音里带着失望的怒火,冷声道,“路摇,你是我云翌寒的妻子,何来的身份卑微!还是我云翌寒的身份满足不了你,非得是皇亲贵胄,尊贵非凡才合你胃口!”
路摇即便没有抬头也知道此刻云翌寒的脸色,如此路摇早就见怪不怪,也就不做反驳。
云翌寒似乎也意识到了自己说出口的话不合适,张了张口,停下了话头,两人都静了下来。
云翌寒那番话别有深意,两人都心照不宣,彼此僵持着,在寂静无声的夜里无言的对站着,蛾子该是扑到了烛火上,空气中发出“啪”的一声清脆的响。
末了,云翌寒似是无奈,叹了一声,拖着疲累的步子朝门外走,“让你操办寿宴是祖母的意思,我只是替她转达。”
路摇第一次在他身上看到了落寞,明明可以叫下人来传达,他却在那边得知消息后自己跑过来告诉她,内心某个早已落灰的地方发出一些微光,自己都没有反应过来,在他即将跨出门时唤了他一声。
他停下步子,却没有转身,若是路摇再坚定一些,她也许就会看到他脸上的失落。
路摇捏了捏长袖之下的手指,迟疑半天,说,“侯爷,路遥知道了,以后这种小事差人过来便罢,不用您亲自跑一趟。”
云翌寒没有回答,路摇看着他离去的那片衣角,第一次会生出“云翌寒其实很孤独”之感,她摇摇头,未做他想,转身吹灭了烛火。
云老夫人的人第二日就到了,是她身边最亲近的锦秋姑姑亲自来传达的。
“孙夫人,您在府内多年,兢兢业业,把府内事务打理的井井有条,老夫人都是看在眼里的,将这次寿宴的重担交给您也是老夫人的意思,还望您能尽心,不要让老夫人失望。”
锦秋是云老夫人身边最得力的人,知晓云老夫人对路摇的态度,眼下也没有太为难,本着下人的态度对路摇。
路摇微讶于锦秋的态度,却也仔仔细细听着锦秋事无巨细的道来,连细枝末节的琐事都不敢遗漏,竖着耳朵往心里记。罢了,端身福了福,“多谢锦秋姑姑,路摇都记下了,路摇一定尽心尽力,不负祖母重托。”
送走锦秋后,路摇就急急叫了管家过来,她是第一次操手,往常都是忠勤侯府二夫人操办,她又不被允许上席,操持宴事上算是毫无经验。
路摇接手忠勤侯府寿宴的消息不胫而走,京城上下看不上路遥的人都在等着看她的笑话,看云家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