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日里白悠柔仗着丞相府撑腰,没少给路摇小鞋穿,这些事她都知道,也懒得管,左不过是女人间的争风吃醋,更何况是路摇。
但残害云家子嗣,她无法坐视不理。
左手按着右手无名指上戒指翻了个身,沉默半晌,“她呢?没闹?”
“孙夫人醒后,没有哭闹,只求侯爷……休妻……”
“哼!”
云老夫人云淡风轻的眸子终于睁开,冷冷望着前方,“休妻?侯爷怎么说?”
“侯爷将孙夫人禁足在乔心院,还说这桩婚事乃是御赐,除非圣上亲自下旨休妻,否则不许再提。”
“孙夫人她……”
自家孙儿的心思,她是越来越猜不懂了,老妇人眸子微眯,抬手止住锦秋话头,随即合上眼,“加快行程,回府。”
“是。”
白悠柔这次敢把主意打到云家骨肉身上,无非就是掐准了她不在府里,一介庶女罢了,区区丞相府,她君婧还没放在眼里,既然不安分,就休怪她翻脸不认人。
几日后
路摇等人早早地候在门口等着老夫人的马车,白悠柔姗姗来迟,面对路摇却丝毫未有一个身为小妾的自觉,面对路摇的审视,她视而不见,端端的走到路摇身前站着,未搭理人。
白悠柔注意到了今日的路摇与往日有些不同,但她并未多想,一介宫女罢了,端什么正室的臭架子,她便不让她如愿。
几人刚站了会儿,便引来不少行人围观。
路人纷纷夸赞忠勤侯府孙媳懂分寸,早早地便在门口候着老夫人回来。
“早就听说忠勤侯府孙夫人貌美端庄,想必站在首位的那位便是孙夫人吧?”
白悠柔听到前一句话时便沾沾自喜,不由得抬高下巴,腰背都挺直了几分,那副趾高气昂目中无人的气势,恨不得让所有人都知道她路摇不如她。
“忠勤侯府极重礼,站在首位的肯定是孙夫人呐。”
奈何路人不知她心所想,残忍的道出这一事实,这下在忠勤侯府众人面前,白悠柔都有些站不住脚,这分明是说她不重礼,在打她的脸,她恨不能冲过去把那路人的嘴撕烂!
看了眼身边的知书,她恶狠狠道,“忠勤侯府是什么身份,什么人都敢在忠勤侯府面前放肆!”
知书闻言,转头唤家丁将那些看热闹的行人赶走。
这期间从未有人看过路遥的脸色,也没人过问她的意见,夏秋苦着张小脸,担心的看着路摇,路摇冲她轻轻摇摇头,给她个安定的眼神。
白悠柔再恨路摇,也不敢置忠勤侯府规矩于不顾,不情不愿的走到路摇身后,一双极美的丹凤眼,却狠狠盯着路遥,恨不能将眼神化为利刃,一刀刀将路摇扒皮抽筋也难解她心头之恨!
路摇全程没发一言,在她看来,白悠柔也是个可怜人,她从小就想嫁给云翌寒做正妻,从小就看她不惯,而如今,她看不惯的人成了她心爱的人的正妻,而自己却只能做妾室,还要看着自己讨厌的人压在自己头上,这让她如何顺气。
可路摇也没忘,是她把自己推下湖,让自己失去了孩子。
人,是挺可怜的,可这仇,也得报。
薄唇轻轻抿起,随即放下,眼神投向远处缓缓驶来的马车,曾经眼里的稚气不在,多了丝警觉与成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