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密斯教授跟随刘牧樵走进了神经科穿刺室。
床位并列有20张,每一张床位后面都有一套监护仪、抢救车、除颤器和穿刺设备。
看上去就像科幻电影里的某种场景,想起来,有几分毛骨悚然。
雷曼教授安放在第5号床位上,邹庆祥完成了备皮,还做好了穿孔。
刘牧樵洗了手,穿上手术衣,走到雷曼教授的床头。他朝史密斯教授点了点头,意思是你过来呀。
史密斯教授过来,刘牧樵比划了一下,“我从这个方向进针,然后穿进去4厘米,就到了血肿中心。”
史密斯教授有些疑惑,问:“你这是根据经验,还是别的什么依据?”
刘牧樵说:“我根据CT的图像。”
史密斯教授还是没很明白,你都已经丢开CT十几分钟了,还会有印象吗?
他嘟哝了一句,我的天哪,竟然你就这样穿进去了?
刘牧樵已经把穿刺中送进了脑组织,拔出针芯,血液泊泊流了出来。
史密斯教授他们也做穿刺,谨慎得多,方法定位,在CT下做了检查之后,然后在头颅上划线。仅线条就有6根之多,构成一个立体图像。
史密斯教授他们的精准度很精准,“六线法”是霍普金斯医院当年的重要成果。
当年,霍普金斯医院史密斯团队发明了“六线法”给血肿定位,为血肿定位提供了精准的测量办法,大大提高了血肿的穿刺进度。
这个“六线法”同样也可以用于颅内肿瘤的病检取样,0.5厘米以上的肿瘤,都可以通过“六线法”准确取样。
史密斯教授发明的“六线法”获得了科技应用一等奖。他们国家没有特等奖,一等奖就是最高奖。
当然,这个奖只是“科技应用”奖,而不是更有权威的“发明奖”。“科技应用”奖的奖金是150万美金,比“发明奖”的600万差远了。
史密斯教授的成名,与这个“六线法”有很大关系,后来,他又有几项成果,最后他成了神经学科的顶尖专家。
史密斯教授看着刘牧樵这种严重不遵守规程的行为,他感觉这是对科学的亵渎。
“这怎么可以?你们一根线也不画!”
“我们都是这样。”
邹庆祥大声说。
他也知道“六线法”,只是,国内用“六线法”的并不多,因为,西方人和东方人的头颅有很大的差异,“六线法”对于东方人来说,基本失效。
“我们穿刺一根线也不需要画。”邹庆祥得意地说。
“你们的成功率不是很低吗?”史密斯教授问。
“不低,正确率几乎是100%,即便是肿瘤活检取样,0.5厘米大小的,正确率也接近100%。因为,我们都是刘牧樵穿刺大师带出来的徒弟。名师出高徒。”邹庆祥骄傲地说。
赵一霖站一边,基本上是哑巴。他的英语不行,还是邹庆祥厉害,他的英语口语完全不存在问题。
赵一霖那个年代,大学之前,外语基本上只认得几十个字母,到大学才开始学医学英语,看文献勉强看得懂,听力和口语就不行了。
就在他们的对话的时候,刘牧樵已经完成了穿刺清除血肿的工作。
前后也就5分钟不到。
“这就完事了?”史密斯教授他们做一个穿刺,从准备开始,不少于半个小时,穿刺清洗也在15分钟以上。
而刘牧樵就像是做了一个静脉穿刺,4分钟多一点,他已经给患者伤口敷好了无菌纱布,还敷衍地打了一个“十”字胶带。
“下一步呢?”史密斯问。
“回病房,服中药,做康复,1周后出院,门诊做康复。”刘牧樵把后面的流程都说了。
“1周出院?”
史密斯教授的观念里,1周是脑组织水肿最厉害的时候,怎么可以出院?何况,